接到蕭珍的電話，本來就想親自拜訪的楚進馬上讓知畫開車來到燕郊。
蕭珍的書房中，沉悶壓抑的氣氛驅離著跨年的喜悅。
“汪東死了，你手裏的證據威力就更大了，我聽說你要扳倒汪海，快有結果了吧？”楚進主動問道。
汪東被捕後亂咬，警方肯定會全力調查，蕭老太太手裏的黑料就成了要命的尖刀。
這個時候的麒麟會肯定如履薄冰。
蕭珍回道：“沒錯，我已經收到消息，汪海投案，主動交代了一些事情，麒麟會把他棄了。”
話到這，蕭珍頓了頓沒往下說。
楚進有些意外，按照汪海在京圈的能量，麒麟會即使想棄車保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說服汪海啊？
難道汪海就不知道再掙紮掙紮？
有點奇怪！
如此這般地想著，楚進靈機一動：“汪海和麒麟會是不是達成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共識了？”
蕭珍眼中閃過驚訝的情緒，如果說勾心鬥角、玩智商，那自然是老薑更辣。
但她沒想到楚進的腦子居然這麼靈，自己還沒說呢，就猜到關鍵點。
難怪汪海在他手裏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這個年輕人的還真是聰明絕頂。
蕭珍點頭道：“你猜得沒錯，汪海投案的條件是，麒麟會必須保證汪軒不會被判死刑。”
“死刑變死緩？”
“很大可能是無期。”
“嗬嗬，他做夢！”
楚進語帶嘲諷。
蕭珍還以為楚進不相信這個結果，歎了口氣道：“楚先生，實話實說，麒麟會有這樣的能量。”
“而且混沌閣跟麒麟會已經完成了談判，這個時候我要是再想從中作梗、影響麒麟會的操作也沒可能了。”
“就算老身厚著臉皮，閣內恐怕也不會答應。”
“不過汪軒即使是無期，等他出來也沒有能力再報複了。”
楚進聞言笑了，蕭珍覺得自己害怕汪軒報複，看來老太太還是沒理解自己話裏的意思。
他擺手道：“沒關係，他就是來報複我，我也不怕，更何況，他沒有那個機會。”
蕭珍沒太懂楚進話裏的意思，把這番話當作了自負的表現。
話題聊到這，汪家的案子表麵上就跟楚進沒啥大關係了，但蕭珍依舊愁容滿麵。
楚進問道：“你還想說什麼？”
蕭珍回：“汪海手裏也有麒麟會的黑料，如果他想自保，再保住他兒子一命，並不一定非要投案。”
“但他這麼快投案自首，我怕他跟趙天行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約定。”
楚進意識到蕭珍要說什麼了：“你怕汪海借用麒麟會的力量報複我，給他陪葬？”
蕭珍：“有這種可能，我了解汪海這個人，四個字形容他：睚眥必報。不過分。”
“他這次倒了，再起無望，說不定會有一些瘋狂舉動。”
楚進明白了，蕭珍是在擔心自己。
畢竟汪海曾經是奉化一霸，熟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要是想幹點什麼，即使進了監獄，也是不難的。
而借助麒麟會的力量是最直接的途徑。
再站在麒麟會的立場上，也未必不可能針對自己。
“我懂了，我自己會小心。”
楚進沒有多說，看上去記在了心上，事實上完全不在乎。
汪海要報複，那也得有能力才行。
現在自己晉升準S級，說是天下無敵有點吹，但一般小貓小狗想害自己，門都沒有。
報複！
自己現在最不怕的就是報複！
大年初一的中午，楚進在穆家多坐了一會兒。
二人聊完了正事，蕭珍才告訴他，穆家安排了一場較為隆重、覆蓋麵又很小的拜師宴，請求他正式收穆綰綰為徒。
楚進嫌麻煩，讓蕭珍將儀式簡化，正式將穆綰綰收為弟子，這才離開。
到了下午，楚進又分別拜訪了一下羅貫禮和彭林生，才算把正事忙完。
正準備回酒店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您好，楚大夫嗎？”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動聽，是個女人打來的，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楚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不認識，回道：“我是楚進，您是哪位？”
電話裏的聲音回道：“楚大夫您好，我叫龍寶兒，我是嶽芊芊的朋友。”
“嶽芊芊！”
楚進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順口問道：“啊，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