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見鄭王如此,欲言又止,不過還是出去了。
等人出去後,在巨大而擴孔的書房裏,鄭王低聲自言自語著:“你當軍統是幹什麼的,別說這美洲礦務公司了,就算本王今天晚上吃了什麼,軍統那邊估計都有完善的記錄!”
“所以,本王還有其他幾家做了什麼,父皇清楚的很!”
“但是,父皇他阻攔了嗎?”
“沒有!”
鄭王很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在軍統的監控之下,自己不管做什麼,父皇都會知道。
他也知道父皇允許他做很多事情,甚至是通過本土的渠道,為王府衛隊采購最先進的李福步槍以及後裝火炮等先進武器,父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鄭王知道,父皇是允許自己做一部分事情的,但是他不知道這個底線在那裏!
所以過去的很多年裏,他所做的事情就是在不斷的進行試探!
拉攏王府衛隊的軍官和士兵,提高王府衛隊的兵力,對王府內的侍從進行軍訓,交接美洲地區的文武官員,這些父皇都不曾阻攔過。
但是也有些是阻攔過的,比如說他試圖擴張王府衛隊的規模,這才剛開始弄呢,他的王府衛隊的隊長就是直接被調回了本土。
鄭王很清楚,這是父皇的警告!
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停止了試圖偷偷擴張王府衛隊規模的企圖。
這一次的美洲礦務公司,自然背後是少不了他和另外兩個兄弟的手段。
一開始父皇沒有說什麼,但是後續卻是直接把美洲礦務公司接管,現在更是直接拆分了,這也說明了一點,控製北美洲礦產資源這事,也是觸犯到了父皇的底線。
既然知道了底線,後續自然是別傻乎乎的再去觸犯了。
這麼多年來,他一次一次的試探父皇的底線,他需要父皇允許自己做什麼,不允許自己做什麼。
這麼多年來,他知道了不少父皇的底線。
但是他依舊想不明白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做!
從父皇的行事來看,他不允許海外領地叛變獨立的,這從帝國的一係列施政手段就可以看的出來,經濟發展計劃,說的好聽。
鄭王不傻,他看的出來這個經濟發展計劃明麵上對海外領地有諸多的好處,但是也會讓海外領地失去獨立性,繼而徹底變成本土的附庸。
但是,父皇又從來不曾阻攔過他們這些海外藩王提高自己的聲望,尤其是在海外領地的影響力。
甚至,父皇還樂於看見自己這些海外藩王在封地內的影響力增加。
而這,顯然是非常矛盾的!
說實話,他無法理解自家父皇為什麼會這麼做!
如果要避免叛變,都不用幹別的,把他們這些藩王一股腦全部召回金陵即可。
聖天子一紙詔書,天下藩王誰敢不從?
全都得乖乖回金陵,到時候自然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削藩問題。
但是聖天子沒有這麼做!
如果聖天子想要他們這些海外藩王獨立自主的話,那麼又為什麼阻攔海外領地的本土化?
他不懂!
鄭王不懂,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懂!
就藩北美南河州的帝七子,宋王楚葎在得知美洲礦務公司被徹底拆分之後,一個人在空曠的湖心亭裏哈哈大笑:“父皇,您未免太樂觀了!”
“全球各地皇帝皆楚氏,豈是那麼容易的!”
“即便兒臣以後甘願偏偶一方,但是兒臣身邊的臣子卻不願意啊,我那些兄弟們也不願意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子隻能有一個!”
“正統之爭大過天!”
北美五湖省的小西湖上,一艘內河客輪沿著新南運河緩緩西進!
這艘小客輪雖然不大,隻有兩三百噸的排水量,但是船上去也是懸掛著帝國龍旗,這意味著這是一艘官船。
除了帝國龍旗外,還有其他多麵旗幟,上麵的諸多旗幟還有字跡。
諸多旗幟上分別上書:
國子監經濟係十六期
狀元。
奉旨巡撫五湖省
船尾還有一小旗上書:揚州劉!
從這些旗幟就是可以看的出來船上的主人是誰了!
他就是帝國首任五湖省巡撫份劉新乾,此君乃揚州人士,字文行,早年考入國子監就讀經濟係,畢業後參加科舉,考取了狀元
從政後,他先在軍機處經濟科任職,後調往財務部任職,後續又調往地方任職知府、布政使等職務。
他的人生履曆,和帝國的很多高級文官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少年時期苦讀,考取大學就讀本科,畢業後參加科舉進入政界,不斷的京畿和地方來回,以積累更多的經驗,最後一躍成為一省巡撫。
他的履曆,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看成是大乾帝國內部培養部堂高官的標準流程了。
去年年底大乾帝國在海外設省後,他也就順勢成為了北美七省之一的五湖省的首任巡撫。
盡管這是去海外任職,但是卻沒有人認為這是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