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拿不下,在一樓茶室堆了滿滿一桌。
到8點鍾,韓浚請來的樂隊,也是他的好朋友開始演唱。
大家拿了食物,或者去長條桌那兒,或者直接席地而坐。
葉青棠這時候才得脫身,去找伍清舒彙合。
伍清舒在三樓天台上。
那兒靠欄杆處支了張戶外桌,陸濯坐在她對麵,兩人好像在聊場館布置的事兒。
葉青棠笑說:“就你們兩個人?”
“不然還有誰?”伍清舒反問。
葉青棠想了想,還是沒問她和方紹的事,隻說:“你們兩個好敬業,現在還在聊工作。”
伍清舒朝對麵瞥一眼,“拜托我也不想,他非要拉著我聊。”
陸濯一條手臂幾分懶散地撐著椅背,笑說:“對,我拉著清舒姐聊的。”
伍清舒的盤子裏還有很多食物,葉青棠拈了個小麵包,咬了一口,說:“好累。”
“交際花能不累嗎?”伍清舒一貫毒舌。
葉青棠笑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你已經挨過不知道多少頓打了。”
她在伍清舒這裏躲了沒到五分鍾,就被樓下的韓浚發現了,招手叫她下去。
“我去一下。”
伍清舒說:“去忙吧花蝴蝶。”
等葉青棠走了,伍清舒掀眼看向對麵的人,“還要聊工作?”
陸濯露出笑容,“清舒姐想聊點別的也行。”
“……你就不能自己去玩嗎。下班時間不想跟任何人聊天謝謝。”
陸濯當即做出一個給嘴拉上拉鏈的動作,不再說話,拿起啤酒罐,起身往一側欄杆上一靠,聽底下的演奏。
葉青棠又一輪寒暄過後,離開人群去院子草坪那兒拿食物。
她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目光越過正在演唱的樂隊,看見對麵角落裏站著的身影。
她沒引人注意地走了過去,笑問:“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沒錯過什麼吧?”應如寄笑說。
“沒有,蛋糕還沒切呢——要吃點東西嗎?”
“剛從飯桌上下來。”
“應酬去了?”
“嗯。”
“難怪穿這樣。”
他著正裝襯衫,西褲和皮鞋,比平日裏的裝束更要正經三分,一種不可親近的清貴之感。
應如寄也在打量她。
黑色掛脖的複古連衣裙,頭發似專門打理過,呈現有規律的大卷,不像平常那樣蓬鬆隨意。臉上描了精致的妝容,漿果色的紅唇,明豔非常,沒有一絲瑕疵,但也因此缺乏一點生氣。
應如寄盯著她看了會兒,輕聲笑問:“你好像有點累。生日不開心?”
“沒有。”她下意識否認。
“沒有嗎?”
葉青棠輕輕地咬了一下唇,不說話了。
默了一霎,她伸手抓住他襯衫的衣襟,將他往後一推。
應如寄不明所以,回頭看了一眼,也就順著她的動作往後退了幾步,徹底退到了黑色柵欄上纏繞的薔薇花藤的後麵,沒有燈光照及的地方。
葉青棠抬手,手指順著他的下頷,慢慢地攀上去,輕觸他的鼻梁、眉骨。
最後,又頹然地落了下去。
腦袋低垂,額頭往他胸口一抵,不再動作。
昏暗中,隻聞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片刻,應如寄抬手摟住她的腰,低頭,溫柔地問:“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