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退,原本紅色的天邊竟也漸漸淡去。溫暖看著裴錦,今天的他,讓她措手不及。知道遲早是要來的,可還是讓她沒有準備。本來以為第二天他就回來問小訶的身世,可他卻偏偏沒有來。她以為隻是自己想太多了,或許裴錦根本就不在乎溫訶。可今天他卻來了,溫暖是不知道裴錦到底要幹什麼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幹什麼了。
"裴子,我們就明說了吧!溫訶是你兒子沒錯,可……當年是你先走開的不是嗎?"
是啊!當年可是他自己先行走開的。溫暖說的沒錯,可他能說當年的事,他其實也是受害者嗎?裴錦皺眉,發現自己竟也像是女人一般婆媽了。
他能反駁嗎?不能,裴錦皺眉,許多事情隻能爛在肚子裏。不論溫暖以前怎麼樣,他都隻能瞞下去,可若要他放棄溫暖那又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溫暖再次愛上他。
"暖暖,我們……不能重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
溫暖的雙手顫抖了一下,重新開始?裴錦,你是不是想的太過輕鬆了?白皙的臉,竟有那麼一瞬是黯淡的。溫暖感覺自己站在裴錦的麵前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她突然想起了一種玩具,提線木偶,自己與那木偶也沒多大差別吧!
沉默,溫暖以為自己怎麼跟裴錦僵持,其實都彈不出來結果的,可她卻也害怕,害怕裴錦會跟她來搶奪溫訶。畢竟以他們之間的差距來說,要是法庭相見溫暖一定是吃虧的那一方。
"怎麼重新開始?裴錦,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得回嗎?受了傷,有些傷疤是好不了的。"
說到底,她是怕了。要是能遠離就盡量遠離吧,盡管她知道她的心,還是向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的。
但有些人,有的事,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不能再來一次的。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嗎?"
有些事情應該知道權衡的,既然不能重新來過就隻要放手。
"暖暖,可我不想放手!"
裴錦的話,像是一記悶錘,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溫暖的心上。不想放手又怎麼樣?裴錦,即使我還愛你,可你也不能拿我的愛來開玩笑。
溫暖抬眸,那雙水翦大眼看著他,裴錦的心莫名的慌亂起來,溫暖是真的不想跟自己重新開始了嗎?她哭了,印象中的溫暖盡管文弱,安靜,可也不會輕易的掉眼淚,可這會兒的她竟然哭了。他能不能不認為這是一種拒絕?
歎口氣,裴錦終究不再說話了。因為容不得他否定,溫暖或許是真的不想與他再有瓜葛了吧!
"裴先生,你以為你一句不想放手我就得聽你的嗎?"
溫暖的聲音不大,可若是細聽就能感覺到她的不甘。淡淡的薄涼,不得不承認,溫暖的話成功的讓裴錦止步。他,這才驚覺或許自己是真的把她逼迫到了絕境,不然她不會這般模樣。
"小訶很懂事,自懂事以來問過幾次爸爸之後就不再問了,我知道他需要父愛,可他從來不說。雲城很疼他……"
可終究代替不了小孩子對父親的那份渴求!這句話溫暖沒有說出來,她隻是看著裴錦,然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