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翔強捺住內心的火氣,在鍋灶旁站著,很平靜地站著,好像沒有了一絲怒意。
屋裏所有人都仿若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冷漠地看著他,仿佛對著空氣。
在他們眼裏,也許我連螻蟻也不是吧?
肯定是這樣,趙翔想。
然而他的雙眼仍然平靜地凝住著他父親趙銘。
很平靜地凝視,仿佛不帶絲毫情感。
沒有誰看到他的心在滴血,在疼痛,在長嘯。
沒有!一個都沒有!
其實,他每塊骨骼、每處肌膚、每個細胞,都充滿著滔天的憤怒,狂野的仇恨。
這種仇恨與憤怒,如果爆發出來,一定會讓他蒼白的臉扭曲,一定會讓那條從額頭左上角劃過臉麵、到達右下巴處的長長指痕抽動、翻轉。
讓他看上去,更像一個醜陋到極點的小魔頭,小瘋子,小怪物!
隻是,他將這種駭人的仇恨、憤怒、怨毒,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他知道,現在根本不是暴怒的時候,他的力量太過弱小、太不值得一提,甚至連那隻吮著地上辣椒醬的花狗,他現在都鬥不過!
隱忍!
隻有隱忍!
我要答應胡爺爺!
我馬上就去答應他!
修真!
去修真!
我要去修真!
我要盡快成為能力強大的仙人!
我發誓要盡快地修成仙人強大的法力!
不管吃下什麼苦,不管遭受多少罪,我都不會後悔!
等到修煉成功的那一天,我要將我們母子多年來所受的屈辱、折磨、苦痛——
全都在趙銘、華蘭香及其他們所生的三個親兒子身上,找回來,一個不剩地找回來!
“把我媽媽的指環給我,給我!”
趙翔平靜的語氣,清澈的眼神,靜立的身軀,無不詮釋著不容置疑。
“破指環,拿去!就知道你不會有任何出息,連這個捧不上台麵的破指環也要拿走,你以為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嗎?!”
趙銘渾濁的目光緊緊盯住趙翔,聲音比來自地底深處的寒氣,似乎還要冷上三分。
他從懷裏掏出一隻指環,重重地放在趙翔伸出的、向上張開的左手掌上。
指環有拇指大小,上麵裂紋縱橫交錯,色彩灰暗無光,共同訴說著悠長又滄桑的歲月。
“快滾,別讓我再看到你!隻要讓我再看到,哪怕是影子,我也會打斷你的狗腿!”
拇指那般大小的圓環落上趙翔的掌心。
趙翔五根手指即刻將它握緊,一種異常涼爽的感覺迅速從他左手漫向全身。
他馬上轉身,沒有回頭再看上哪怕一眼。
如今對這個所謂的家,他已不再留戀,這個家留給他的不是溫馨,而是森寒。
趙翔慢慢地跨出廚房之門,走向朔風凜冽的屋外。
身後一句句絕情冷漠的嘲笑,宛若鞭子,將他千瘡百孔的心靈抽打得鮮血淋漓。
“就他還想修真?我看,隻有傻瓜才會收下他做弟子!”
“這個蠢貨,這個傻蛋,這輩子還指望他能有什麼出息?報仇?想都別想,哈哈哈!”
“對呀,這個小癟三長得那麼醜,能力又那麼差,活在這個世上,就是做隻雞做隻狗都要比他強上百倍,哪還有人收他做弟子?除非那人腦子進水了。哼,哼哼,想報仇雪恨嗎?那簡直與白日做夢又有什麼兩樣?!”
“我要是他,嘿嘿,就一頭撞牆撞死,拿根繩子吊死,決不去丟人現眼自討沒趣,我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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