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軍是清一色的騎兵,根本不具備攻城能力。李世民命令侯君集將飛虎軍停在距離虎牢關五裏之外,帶領秦叔寶、尉遲敬德、程知節三人緩緩上前。守關的將領看不清來者的身份,派遣二十幾名斥候出來試探。李世民策馬迎了上去,左首尉遲敬德,右首秦叔寶,背後護著個程咬金。三下五除二,將二十幾名斥候殺了個幹幹淨淨。
用長槊挑起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他衝著關牆上目瞪口呆的敵軍喊道:“告訴守城的,李世民親自來拜會他了。隻帶了三千騎兵!他若是個男人,便出城一戰。若沒膽子的話,就盡早滾回河北去吧,別再這裏跟著瞎摻和。幫不上王世充的忙,反而白白消耗糧食!”
就在四人於城外耀武揚威,追殺斥候之時,石瓚和殷秋兩人已經聞訊趕到。聽李世民罵得惡毒,怒不可遏,立刻點齊了兵馬,準備讓其認識一下天高地厚。石瓚麾下參軍張說是竇建德從宇文化及手下掠來的,素負智者之名。見兩位主將怒發衝冠,趕緊上前拉住石瓚的馬頭,低聲勸道:“將軍且聽我一句話。那李世民既然能為一方統帥,肯定不是個魯莽之輩。他今日隻帶了三名侍衛前來挑戰,想必早已在城外設下了陷阱!”
對於這些舊隋來的降官,石瓚素來瞧之不起。如果這種沒骨頭的家夥真像竇建德說得那樣有本事,楊廣和宇文化及就不會死了。當即,他豎起眼睛,低聲喝道:“如此說來,石某就是魯莽之輩嘍!讓開,否則休怪石某對你不客氣!”
張說的臉色立刻漲得黑紫,訕訕鬆開手,退到一旁。殷秋將軍比石瓚圓熟些,不想得罪張說背後的竇建德,笑了笑,低聲建議道:“張參軍也是出於一番好心。但李世民欺人太甚,不給他些教訓,恐怕會墜了我軍士氣。這樣吧,他帶來三將在外挑戰,咱們也派四名好手出去。先試試他的斤兩,再做定奪!”
“剛才那些斥候…….”石瓚皺了下眉頭,氣哼哼地說道。
“城外那幾人至少都是個將軍,普通斥候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笑了笑,殷秋低聲解釋。然後轉過身,從軍中點出自己的兩名心腹猛將,“殷蛟,方苞,你們兩個去。給我至少割一個首級回來!”
“您稍等!”被點到的兩名勇將自信滿滿,打馬衝出了城門。
石瓚見狀,亦從麾下點出兩名勇將,一人叫做石樂,一人叫做魯秋明,俱是一等一的身手,跟在殷蛟和方苞兩個身後,迎戰李世民。
李世民自小練武,身手遠非一般人可比。前幾日之所以被單雄信追得雁不下蛋,一則是由於事發突然,手邊沒有合適兵刃。二來是因為他珍惜性命,既然看出自己不是單雄信對手,決不跟犯傻與對方硬拚。可今天卻不同於當日。那晚他身邊隻有一個尉遲敬德,還遲遲追不上來。今天他身邊卻湊齊了秦、程、尉遲這當世三大高手,豈肯再行避讓。見到敵人隻派遣四將出來迎戰,立刻冷笑一聲,策馬衝了上去。秦叔寶和尉遲敬德一左一右,緊緊護住李世民兩翼。程知節單手拖著長槊,笑嗬嗬地跟在最後,左顧右盼,仿佛逛街般輕鬆愜意。
登時,虎牢關前,鼓聲如雷。殷蛟、方苞、石樂、魯秋明四人並肩衝上。“來得好!”李世民大喝一聲,長槊宛如蛟龍般抖出,晃歪殷蛟手中兵器,順勢向左一撥。三尺槊鋒如切瓜般切斷了敵將哽嗓,血噴如瀑。
一招都沒走完,殷蛟的屍體已經從馬背上墜了下去。剩餘三將不由自主楞了一下。兩軍陣前,豈容分神,秦叔寶一槊刺來,直奔方苞小腹。一拉一送,將方苞挑在了槊尖上,看都不看,遠遠向城門口甩去。
尉遲敬德武藝不如秦叔寶嫻熟,但勝在年青力壯。跟石樂交了兩招,二馬錯鐙之際,抽鞭便砸。隻能噗地一聲,紅白飛濺。竇家軍中排得上號的好手石樂腦袋被抽飛了半個,身體兀自在戰馬上左搖右晃,張牙舞爪。
在場之中,程知節最為輕鬆。根本沒往第一排湊和,趁敵將注意力全被李世民吸引了過去之際,將長槊掛在馬鞍下,彎弓搭箭。一箭獵魯秋明於馬下。
鼓聲像被人掐住了般,噶然而止。
雄關之上,無數人長大嘴巴,遍體生寒。四將,每人一個照麵,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如果那槊、那鞭、那箭衝自己而來,還有機會活命麼?
“就這點兒本事,也好意思來給王世充做幫手!”李世民橫槊策馬,在敵將屍體上來回踐踏,“還有送死的沒,趕緊出來。若是不敢,趁早滾回河北抱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