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吧!反正你長了張好嘴!”王二毛笑了笑,搖頭說道。
“真的不是瞎話,否則天打雷劈!”羅成笑著舉手起誓,隨後迅速將話題岔開,“程大哥,你現在終於改用刀了?想必武藝已經大成了吧!”
“估計還沒有!”程名振輕輕搖頭,“你走之後,再沒人指點我。剩下的都是自己關起門來摸索,所以也不知道武藝有沒有進境!”
“老兄弟跟你切磋過武藝?”程知節看了看羅成,笑著插嘴:“我說呢,看到你的兵器就覺得眼熟。老兄弟教給你的招數,恐怕也不是好路子來的吧?”
“戰場上偷師學來的。我自己用不了,就轉給了程大哥!”羅成點點頭,坦然承認。:“他當時的地盤緊挨著博陵,我怕他打起來吃虧!”
“你小子啊,一肚子壞水!”程知節笑著搖頭。“能此間事情了結,我跟程兄弟討教幾招。就知道進境如何了?北邊那位,我有幸當年跟他交過手,對其的本事略知一二!”
“那就有勞程大哥!”知道瓦崗寨兄弟都是爽快人,程名振也不推辭。
正七嘴八舌說得熱鬧,秦叔寶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大家聽我說一句,其他事情都有的是時間做。當務之急,乃是…….”
“不就是劫殺李密麼?我已經跟程兄弟交過底了,他正為此而來!”程知節心裏頭高興,非常快意地插嘴。
“不是這樣!”秦叔寶年齡比眾人大了將近兩輪,所以看問題的眼光遠比大夥持重,“這裏兩片丘陵夾著一條管道,地形的確適合做買賣。但既然咱們和洺州營兄弟都想到一塊兒去了,恐怕別人也不會是睜眼瞎。李密那人曾經在綠林混跡多年,逃命的本事向來數一數二。一旦被他的人逃出一個半個去,我等少不了要遇到場**煩。所以,我覺得……”
說這話,目光慢慢向洺州營這邊轉。程名振見此,立刻抱拳許諾,“就請秦二哥主持,洺州營與瓦崗豪傑共同進退就是!”
“多謝洺州營兄弟了!”秦叔寶拱手相還,“既然如此,秦某就僭越一次。”
說罷,指點官道,將人員重新分派到各處,約定好聯絡信號,務必將李密及其麾下爪牙一網打盡。
布置剛剛結束,還沒等大夥分頭行動。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鳥鳴,“布穀,布穀,布穀布穀”。緊跟著,貼著草皮跑過一個渾身插著柳條的人來,衝著秦叔寶叉手肅立,“報,新情況!”
“說,沒外人!”秦叔寶大度地揮手。
“王君廓帶領五百騎兵,親自追上了李密,護送他過山來了!”看上去就像個柳條筐般的斥候喘了口氣,低聲彙報,“距離這邊還有四裏多,轉個彎就可以看見!身邊還有…….”
“狗賊!”沒等斥候把話說完,程知節一拳揮出,將旁邊碗口粗的小樹砸為兩段。“又是這養不熟的白眼狼從中作梗,當初真該一刀砍了他!”
五百騎兵,肯定不可能全部都被一網打盡。而偽裝響馬劫殺朝廷命官的事情,隻要走漏了半點兒風聲,被朝廷程查出真相後,參與者恐怕都得給李密殉葬。雖然李密本人對大唐朝廷來說可有可無,但其刑國公的身份,卻令朝廷無法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正猶豫間,遠處的山坡上又傳來了一陣悅耳的鳥鳴。隨著鳥鳴的臨近,又一個渾身插滿柳枝的斥候從草色中顯出了身形,“報,秦二哥,王君廓派出了五十名騎兵頭前喊山,用的是綠林切口!”
“他們想說什麼?”這一下,不僅秦叔寶楞了,程名振和王二毛等也被弄得滿頭霧水。
“他們…….”斥候猶豫了一下,發現前一個同夥也在,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們通過江湖切口想表明的意思是,如果附近有人尋仇,請給他一個麵子,放李密過去。事後,他定然給大夥一個滿意的解釋!”
“狗屁!”吳黑闥氣得直咬牙。“若不是他先向大唐獻出了河內郡,李密那廝也不至於方寸大亂。這時候又來做好人,誰知他打的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