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睡人?”艾莎最先開腔了,她以前在美國也不是沒有雪山住宿的體驗,可那都是鋪了厚實毛毯,爐火燒得正旺的木屋裏的。哪裏像在此處,木屋鋪著些草,還被人踩得亂糟糟的。
“愛睡不睡,不行就滾出去,”小雀的病讓王風雷很是自責,他一生在外麵漂泊,在長白山一帶長住後,才撿了這個孩子。
當初肯養著她,也是因為她是個聾啞癡兒,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也有了幾分感情。
王風雷打定了主意,如果到了山下,還不能看好小雀,就帶她去北京,送進四一一醫院或者是送到國外,至少也要讓這孩子恢複成以前活蹦亂跳的樣子。
艾莎閉了嘴,看著周子昂剛要在屋子的一角坐了下來,急忙就跟著坐在了他的身旁,一副你睡哪我也睡哪的表情。
周子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冶子在旁看著好笑,幸災樂禍著,看你小子怎麼辦。哪知徐蘭雅已經挽著他的手坐下了,嘴裏說著:“阿冶,你也忙了一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那語氣,那口吻,儼然是對新婚夫婦,這下換成冶子苦臉了。
“無聊,”小鮮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與其在裏頭熬著,還不如去外麵看星星。
小木屋所在的位置,距離山腳五百多米,空氣比地表要稀薄很多。
稀薄的空氣也有一個好處,就是看星星特別清楚。
沒用多大氣力,小鮮就跳上了小木屋的屋頂,將一屋子的嘈雜都坐在了屁股底下。
白天發生的事情,讓她需要整理下思路,小鮮平躺在了屋頂上,鬆軟的雪枕著就如天然的鵝絨被一般。
“白蛟,你知道什麼是靈嬰嗎?”小鮮帶了一肚子的疑問。
“靈嬰是針對非動物和人類修真者而言的。以人類為例,出生後有一段周期叫做嬰兒期。而植物再或者是非生命體,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吸取了天地靈氣,在經過了足夠漫長的時間,也會形成靈嬰。靈嬰一旦形成,可以幻化成各種形態。”白蛟在穿成蛟之後,就一心想修成人形,不過以它現在的修為,要想修為人形,還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所以今天在看到人參靈嬰時,它可是羨慕嫉妒各種情緒層出不窮。
“照你這麼說,人參靈嬰...”小鮮沉吟著。
身旁多了個人,周子昂上來了,屋子裏,是艾莎極其敗壞的砸東西的聲響,緊接著,就是王風雷的怒罵聲。
女高音男低音交雜出現,好不熱鬧。
小鮮見了周子昂,哼了一聲,兩眼也不往他身上瞄,顧自看著滿空的星星。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周子昂摸了摸鼻子,坐在了她的身旁。
“自言自語,”關於小白蛟,周子昂等人事後沒問,她也樂得不解釋。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周子昂想問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
小鮮將視線移到了周子昂的臉上,星空下白雪下,他的臉就如玉雕一般精致,眼眸裏倒映出她的臉。
心跳急速加快,小鮮心裏掙紮著,他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來了吧,空間的事,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下麵的那個小子,是什麼人?”周子昂撇開頭,憋出了一句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著不要顯得太生硬。
“你就是問這個啊?”小鮮呻吟著,害她嚇了個半死,“他是我在貴州時的好朋友。”
“好朋友?看著不像。”剛才周子昂奪門而出,去找小鮮時,他敢打包票,身後有道無比仇視的眼神,追著他。
“啪嗒”一聲,周子昂快速往後一閃,屋頂的空間有限,他這一閃,腳下一滑,人就摔下了屋頂。
他運起了雲騰術,手中剛要做出反應,就被小鮮叫住了,“不要出手,是自己人。小豬,你上來湊什麼熱鬧?”
毛羽紅通通的小肥鳥飛撲進了小鮮的懷裏,尾巴翹得老高,剛才它可是很“遵守命令”,給了冶子的情敵一泡熱騰騰的米田共。
在木屋裏的冶子盯著屋頂,恨不得將上麵戳出一個洞來,“讓你小子得意,有我在,你別想那麼容易騙到小鮮。”
“別大眼瞪小眼了,”小鮮打了個哈欠,由著小豬縮在她的懷裏取暖,“時間不早了,下去湊合睡一覺,明天該下山去了。梅師叔的事拖得太久了,於叔叔怕是要等出心髒病來了。”
回到了小木屋後,小鮮就給學柔打了電話,讓她穩住於綱,自己大概會在一兩天後,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