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深信這個道理的小鮮,在長白山北山麓找了足足三天,愣是啥都沒有找到。
“周子昂,你確定你說的沒錯,大狗真的能嗅到靈氣?讓它別跑了,”在雪山裏,小鮮的靈力消耗的出奇的快,好在她夜間還能吸收些靈氣,否則僅靠些番薯土豆,還真是撐不住。
白靈獒與其說是在找人,還不如說它很高興被人帶出來散步。
小雀人還小,平日也沒多少機會帶著大狗四處走動,野獸男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裏,他要麼是在外走,一回到小屋,就會酣然大睡,生火做飯的事更是一點都不沾邊。
這樣的人,又怎麼能照顧好小雀的日常起居,小鮮好幾次都恨不得用腳把他踢醒。
有一次她還真的趁著男人熟睡時踢了一腳,那一腳下去,隻覺得是踢在了銅皮鐵塊上,硬邦邦的,男人睡著的身子紋絲不動,倒是小鮮的腳麻痹了。
白毛大狗奔跑起來時,就想一匹在平地上放蹄狂奔的千裏馬,很多時候,都是直接化為了一道雪風。它跑的路線也是沒個定速,左右飄忽不定。
小鮮如果不用上雲騰術,壓根就跟不上。
周子昂人高腿長,倒是當成了雪地賽跑,可憐了小鮮,一個早上或是下午跑下來,靈力耗光,隻能是被周子昂拉著手往前跑,初時,她還有幾分不自在,次數多了,倒也是習慣了。
今天也是如此,從上午到下午,白靈獒從山腳跑到了山腰上,還要一氣往上跑,小鮮不小心踩進了冰雪坑裏,棉鞋進了水,隻能一路用靈氣護住腳,心裏卻是叫苦不迭。
周子昂的速度慢了下來,隻聽他吹了一聲響哨,雪地裏驚起了幾隻雪雲雀,白靈獒乖乖停了下來。
“你剛才叫我做什麼?”周子昂走了過來,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麵上帶著些笑意。
“周-
子-昂,”小鮮惱火地脫了鞋子,擰了擰鞋筒,就一會兒的功夫,鞋筒竟然結冰了,手一擰,冰就喀啦啦地碎了一手。
“叫我子昂,”周子昂用著異常認真的口吻要求著。
“不都是名字嘛,硬要較真,”小鮮撇撇嘴,腳已經被人抬了起來,“做什麼,放下來。”小鮮見她的腳被他握在了手裏,臉整個臊紅了起來。
她的鞋子被脫了下來,周子昂的雪地靴被脫了下來,小鮮瞥了眼他的襪子,灰色的羊毛襪,兩人在東北住了快十天了,看著他一身沒有換洗的,卻不會讓人生出任何不幹淨的感覺。
腳又暖了回來,從三十六碼的女靴換成了四十四碼的男靴的感覺,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我是男人,氣血比你旺,”小鮮的拒絕還沒出口,就被周子昂的話堵死了。
一片死寂後,小鮮沒話找話著說:“這都是都哪裏了,我咋感覺這一次,跑得比平常都要遠。”事實上,也不知是不是害怕小雀一個人在木屋裏孤單,白靈獒一般都隻跑上三四個小時,中午或是傍晚時分,都會按時回到木屋。
環顧四周後,周子昂也發現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和早幾天落腳的地方不同。
長白山山麓一帶,山勢越到高處越是陡峭,到了山頂,除了那幾處旅遊景點外,山勢多是懸崖峭壁。一些光滑的冰壁,形如刀刃劈切而成,險峻無比。
此時白靈獒晃著尾巴,在一處斷溝旁來回徘徊著。這條雪溝很長,前後約莫有好幾公裏長,寬度大致可以容納一兩個人進入。
“把冰刃碎片拿出來,快,”周子昂放眼看了下去,下麵雪氣森森,看不出具體的高度來。
小鮮摸出了冰刃碎片,近了斷溝的位置,碎片倏然而動,像是活了般,直往山壁下飛去。
“!!”小鮮臨著斷溝往下看,心髒都吊在了嗓子眼裏去了。
“梅前輩很可能就在斷溝下麵,可是這處斷溝不知深淺,我們不能貿貿然的下去,”周子昂放開了周身的靈氣,往下麵探去,靈氣遲遲沒有探到底。
“嗯,還是先回木屋,詢問下,這一處斷溝是怎麼回事?”小鮮往前方看去,這一處斷溝的周邊看著地形是塊小平原,隻是不知什麼原因,平地被從中劈開,分為了兩邊。
溝壑很深,下麵是一片白茫茫,時時有冷風吹上來。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小鮮看看天色,已經陰蒙蒙了下來,回身要走時,地麵抖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小鮮腳下一輕,她換了鞋子,走得本就不穩,這個突然而來的搖晃。
腳下的雪層忽地移動了起來,雪撲撲著,直往雪溝裏滑,人要收住滑落的姿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