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樣的男人說罷,就看好戲似的瞅著小鮮的臉。
咦,讓男人不無意外的是,小丫頭的神情還是挺鎮定的嘛。
還是說她和梅老太婆的交情不怎麼的,麵上沒有半點悲悸之情,靈活的大眼中隻是閃過了絲怔色,立刻就恢複了常態。
反倒是在旁的那位男青年,略顯緊張地看了下對方,見她沒甚表示,也顯得有些吃驚。
“前輩不要開玩笑了,梅師叔沒死,”小鮮拿出了那塊冰刃碎片,最近她一直用身上的靈氣滋潤碎片,原本寒霜滿布的碎片停止了冰雪覆蓋的趨勢,並沒有惡化。
那陣像是人的心跳的溫熱跳動一直沒有停止。
她相信,梅念還活著。
“我說那梅老太婆到這會兒都還沒死,原來是還留了塊靈識碎片在外頭,”男人將那張鬥篷從爐子裏扯了出來,抖了抖,上麵的汙垢和冰雪全部融化了,顯出了本貌來,是一張東北棕熊的皮,齊齊整整的皮,讓人對男人的來頭更添了幾分疑惑。
“咦,憑你一個小丫頭,居然能用靈力來溫養冰刃碎片?看來你的靈力很精純,這點倒是難得,”一般來說,滋養他人靈識碎片,隻能是高階最少也要是同階的人才能做到。更何況梅念此時的狀況,萬分危急,野獸男人每五天一次外出,輸送靈氣,才能護住她的情況不再惡化。
可就算是他的本命靈氣,也隻能護住她的身體周身,無法深入到梅念的體內,護住她的五髒六腑,眼前這個看著不甚起眼的梅家小輩,竟然能直接用靈氣源源不斷地護住梅念的髒腑。如此怪異的事,連見多識廣的男人也看不透了。
小鮮也不懂溫潤之法,她隻是每天早晚一次,用銀品靈氣溫潤碎片,最初時會感覺有些吃力,次數多了,輸送起來也是收放自如。
“無論是死是活,我們希望前輩可以告訴我們梅前輩現在的情況,”周子昂看得出,眼前這個男人和梅念八成認識的,對他們兩人也沒有太多的敵意。
“我不能告訴你們具體的情況,當初梅念來到這裏時,我已經警告過她。這一帶非比尋常,普通人進來,輕則迷路凍傷,重則喪生,她不停我的勸告,一意孤行,硬要往那處地方闖,才會惹來這樣的禍事。”男人對兩人雖無敵意,可以沒多少好感,他在長白山一帶住了幾十年,陪伴著他的隻有那隻白毛大狗和小雀,早沒了是非黑白的概念。
眼下,就算是他的親人站在了他的麵前,他的回答也不見得能有什麼兩樣。
人在世上活著,要遵循法律秩序。
可進入了長白山這一帶,規矩就由大自然定了。
“你不告訴我們,我們就自個兒找,”小鮮惱了,從男人的回答看,他必然是知道梅念在哪裏的,可他又不肯如實相告。人命關天的事,他怎麼能這般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知道”就算了的。
“要找就去,我也沒拉著你們。你們在這裏住了三五天,陪著小雀,讓她也熱鬧了幾天,我看小雀也挺喜歡你們的。就額外容許你們在這裏吃住,不過要是生了其他的念頭,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男人哼了一聲,人往地上一躺,就打起了呼嚕,大睡了起來。
小雀在旁怯怯地看著兩人,把那張鬥篷蓋在了男人的身上。
屋子裏經過了剛才的那陣喧嘩後,又陷入了寧靜中,隻聽到火爐裏劈裏啪啦的柴火燃燒的聲響。
小鮮咬咬牙,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周子昂跟著出了門,小雀想了想,在那隻白毛大狗身上搔了搔,大狗發出了極不情願的叫喚聲。
地上躺著,看似睡著了的男人咕噥著:“小雀,不要多管閑事,讓他們瞎忙活去。”
外麵風大雪大,小鮮才剛出了門,就吃了一兜子的雪風,身上防護性的出現了一層銀白色的護罩,照亮了前路。
身邊多了個金黃色的護罩,可以容納兩個人的身形,周子昂將她拉近了金品護罩,“你打算就這麼一路找下去?雪山很大,而且我看那個男人出門都很謹慎,前幾天他沒有返家,隻在今晚突然回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兩人雖有各自的靈力護身,可人在大自然麵前,微渺如蜉蝣,又無補給的情況下,一力強拚,隻會惹來滅頂之災。
“那怎麼辦?我們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我答應於叔叔,每隔三天就要和他說明一下情況,再沒有師叔的消息,隻怕他要趕過來了,這裏的環境你也是看到了的,他那樣的普通人真要來了,我們要怎麼照應?”小鮮還得考慮北校區的年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