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要到北京來?”小鮮知道冶子媽生了個女寶寶,上次還特地讓人寄回去了幾張嬰兒席子和蒲團。
可她並不知道,李曲奇要來北京。
李曲奇是國寶級銀匠大師這件事小鮮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可是小鮮忘記了,李曲奇還是人大代表。
半年前,李曲奇又被選為了新一屆的苗族代表,妻子苗賽鳳又生下了女兒,隔了這麼久,孩子和妻子也都穩定了下來。
四年一屆的人大又要召開了,李曲奇想著兒子李冶離家那麼久了,前後打來的幾通電話,都隻是說他在北京一切都好,人就是沒個音訊。
和妻子一商量,這一趟來北京就先瞞著兒子,找個機會打聽到了他的落腳點,就是揪耳朵也要把那小子帶回北京去。
這件事,冶子當然是蒙在鼓裏的,就是小鮮乍一聽到,也嚇了一跳。
冶子的性格,其實十足十像了他的父親,倔脾氣。以前在東南苗寨時,冶子沒少挨冶子媽的竹掃把,他都嬉皮笑臉求饒了過去。就是冶子爸兩眼一瞪,冶子就乖乖噤了聲,悶氣都不出一聲。這兩父子要真是撞到了一起,一語不合,怕是要吵起來的。
小鮮想著事情不妙,得快點想法子把冶子找出來。
可是外公也在電話裏說過了,冶子已經打聽到了小鮮的住址和學校,隻是事情不湊巧,當時小鮮又搬家又轉學的,冶子八成和自己錯過了。
北京說大也大,常住人口都有過千萬了,找個冶子,無疑是大海撈針。
“對了,可以拜托王帥找人,軍隊找人總是有些法子的,而且還可以用上李叔的名字,”小鮮有了主意,打算把事情交給了王帥來處理。
正準備出門時,電話又響了。白菊易家的這台電話,是政府免費替七十歲的孤寡老人裝的電話,是為了防止那些孤寡在家的老人,真要出了什麼事情,沒個照應,所以是免費接聽撥打的。
白菊易去世後,裏麵的家具之類的毛大竹都清理過了,就是那部電話,居委會沒來拆,也就一直安著了。白菊易身前,一周的電話都不如小鮮一個小時的電話多。
接起了電話時,小鮮還有幾分詫異,電話是黃藥師打來的。嗨,想潛心修煉也不容易,毛大竹還真是個多嘴的。小鮮怨了幾句,就側耳聽起了黃藥師的電話來。
“小鮮啊,事情有些不妙,今天於綱又來找我了。他說已經好久沒聯係到老板娘了,怕她出了事。”黃藥師顯得很焦急,如果知道小鮮能提供那麼好的野山參,他就會阻止老板娘去東北了。
梅念做事喜歡講究個精益求精,這一趟去東北,說好了是要收購品質上乘的好人參,否則這個年就不會來過了。
早幾天,她還興衝衝打了個電話給於綱,說是她打聽到了長白山山腹地裏有上等的野生人參。野生人參幾乎已經絕跡,這一次要是讓她打聽到了這個好消息,那真是天都要助藥店渡過難關。
於綱當時就勸梅念,不要太過講究極品人參,長白山山高林深,現在又是雪霧告發季節,山上的積雪又厚,就算是最資深的采參客都不敢在這個季節進山,勸她還是先回北京,等著來年雪融霧氣消散後,再進山尋找野生人參。
梅念口上說著,叫於綱不要操心,她沒幾天就回北京了,今年她一定到養老院,陪著於綱和於善洋一起吃頓年夜飯,她這一次入山帶了衛星電話,有什麼事情,一定會聯係他。
那通電話後,梅念就沒了音訊,後來於綱和黃藥師又打了幾通電話,都沒有聯係上梅念。
小鮮聽出了黃藥師聲音裏的焦慮來,就勸著他:“黃師傅,你別操心,你忘記了啊,上一次,我和學柔到你們藥店買葛根的時候,你後來不也說信號不好聯係不上梅師叔嗎,這一次她深入長白山,估計是衛星手機也接收不到了。”
小鮮對梅念倒是信心十足,聽梅念說,她打小就和梅想在深山老林裏多次參加曆練,一手靈氣尋路的法子練得是爐火純青,哪怕是在大雪山裏,她也能毫發無傷地走出來。
而且照著黃藥師所說的藥店的進人參渠道,也多是從長白山的采參客那買的,她進山前,至少也會找個人帶路才是,應該沒有迷路失蹤的可能。
“我原本也是那麼想的,隻是老板娘這一次出門前,算準了今年她可能很難回家過年,無法祭拜梅家塢祠堂裏的列祖列宗,就特地取了一塊寒冰劍刃的碎片,供奉在梅氏祠堂裏。那片碎片劍刃,是老板娘的本命靈元的一部分。今天傍晚時分,梅家塢的村長在打掃祠堂,準備過年的祭品時,發現那枚冰刃結了一層寒冰。”寒冰劍刃的碎片,就相當於是梅念的靈元分身,平日不使用時,近乎是和人體的溫度一樣,甚至還會有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