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少婦對於席子倒不是一無所知,她是有些了解席子的。
少婦也不是隨便任人騙的,她小時候家境不好。
水牛和草席曾經是她生活中很奢侈的一種存在,而小鮮今天的話,無意中就勾起了她的心事。
每個人都有童年,哪怕那個童年並不富足,尤其是人的年歲漸長,童年就像發黃的老照片,可能不再精致,卻又彌足珍貴。
對於現在穿金戴銀的少婦而言,她的幼年遠非城裏人能夠想象的。
父母耕耘在了田間,她和哥哥也在地頭上幫忙,那時候她最想要家裏有頭水牛,可以幫著父母耕田減少些負擔。
她時常做的就是站在了村頭的河邊,羨慕地看著鄰居牽著頭水牛泡在了河裏,聽著水牛發出了陣陣的哞叫聲。
再大一些時,每年的早春,母親和村裏的農婦一起,圍著藺草,一起編織草席,補貼家用的情形。那時候日子雖然過得不好,可是她的身體是好的,麵色也永遠紅潤潤的,不需要用昂貴的保養品來掩蓋臉上的黑眼圈和蒼白。
就在少婦用手摸過小鮮拿出來的新涼席,是純手工做出來的,收口也的確做得很好,她由衷地點了點頭。
“一千二,這種紫藤席不參加活動,”小鮮在明白了少婦喜歡買高價的產品後,就直接將做活動的紫藤涼席標回了原價,手裏再是一提,那張席子就“倏”地收了回去。看著小鮮的麵色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這樣的活力,讓少婦看著眼裏又多了抹羨色。
“就這張好了,挺好的,讓人睡得安心,”少婦拿出了一遝子的現金,交到了收銀員那裏。
收銀員回過了神來,連忙上前點起了錢來,旁邊的兩個銷售員也沒心思吃飯了,都手腳局促著站了起來,剛誰說小鮮是個外行人來著的。
“涼席是新涼席,不過在使用之前,最好用溫開水擦拭一遍,再晾幹。好的席子,就如人,需要溫養嗬護,”小鮮在旁提醒著,少婦似聽非聽,接過了涼席,走之前,她再回頭看了眼小鮮,似要在她身上尋找些什麼。
等到少婦走開了後,見到兩名銷售很是尷尬地站在一旁,小鮮睨了她們一眼,其中一個,主動拿起了傳單
,去外麵發放去了。
收銀員拉過了小鮮,一臉的敬佩,“不愧是毛經理介紹過來的人,對席子還真是了解,”小鮮也不好意思解釋,水牛皮的事她還真是誤打誤撞說中的。
早上她在商業街上發傳單時,剛好碰到了一對夫妻帶著剛替自己小孩買的水牛皮過來退貨,說是小孩子睡了後,一直鬧肚子,剛才純屬是借題發揮。
一天忙下來後,臨到小鮮下班時,毛大竹背著手,晃悠悠地過來查看工作情況了。收銀員把小鮮白天的表現一字不漏地彙報了,聽得毛大竹直點頭。
趁著小鮮下班時,毛大竹就將她好好地誇了一通。
“師伯,你的花藝公司就光賣涼席?”比起被表揚,小鮮最想問的,就是五君子花藝的真正經營內容,梅念總不會想讓她來學習辨別各種涼席吧。
“小鮮,你怎麼可以這麼小瞧你師伯呢,你師伯的花藝公司經營的內容可多了,慢慢地你就知道了。”毛大竹說得話,一聽就是敷衍人的,小鮮努努嘴,也不戳破他,反正接下來還有個把月的時間,找個機會,她再具體問問上次幫忙開車去延慶農莊的那位司機,人家看著可比毛大竹實在多了。
白天買了涼席的那名少婦,那時候已經回到了住處。她把紫藤涼席攤開,也不讓鍾點工幫忙,而是自己拎了桶溫開水,細心地擦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急著往床上鋪,隻是將它擺在了自己住得那趟裝修精美的商品房的沙發上。
“美芯啊,你幹啥呢,按了半天門鈴也不應門,”延慶奶料場的負責人走了進來,看到自家的妹子坐在了沙發上對著張涼席發呆。
“哥,怎麼就你一個人呢?衝哥呢?”世界就是這麼小,白天買了小鮮推銷的那套紫藤席的少婦,正是黃騰衝的情|婦。
“妹夫忙著呢,我剛陪著他從明昆湖看完了大閘蟹回來,他就去應酬歐洲來的客人了。你別整天愁眉苦臉的,你看看,妹夫的生意越做越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找個機會把他老婆一腳蹬掉,別盡對著這些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奶料場的負責人一屁股坐在了紫藤涼席上,美芯咬緊雙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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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麵席子,嗯,有興趣的猜猜是誰編織的,引出下麵劇情的一張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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