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的是,嫂子的父母對待他非常好,特別是他未來嶽父,一直說他年輕有為。
24歲那年,他們結婚了。結婚之後,要過兩個孩子,因為嫂子體質不好,都沒有懷住。老大心疼嫂子,說咱們不要了,大不了以後我回村子裏,領養一個。
嫂子說,如果是那樣,你還不如把我休了。
老大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跟你結婚,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生孩子的,隻是想好好疼你的。
五年前的時候,嫂子檢查出來得了肺癌,不到半年人就走了。
老大整整把自己鎖在屋裏三天不吃不喝,最後是老丈人在門外給他跪下,他才開門的。
他一直都覺得,對不起嫂子,是把嫂子累死的。
嫂子的遺囑上,把那家公司的全部資金都給了他。不過,他一分的都沒有要,把公司轉讓了之後,他把所有的錢都給了自己的嶽父嶽母,一個人輾轉了五年。
……
說到這,老大失聲痛哭。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哭,心裏特不是個滋味。
“子非,我挺瞧不起你的,你不愛這個人,你娶她幹什麼呢?哪怕愛的人死在了我身邊,至少證明我愛過,我擁有過她。”
“老大,別說了,我tm的慚愧死了。”
我挺佩服老大的,哭了不到一分鍾,立刻擦幹了眼淚,“來,喝酒。子非,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跟林總說說,咱們一起去廣州。”
第二天一早,他就和林總說了這事。林總苦著個臉給他批了五千塊錢的差旅費。
他挺高興的拿著五千塊錢告訴我們,“咱們的旅店費算是有著落了。”
我一臉歉意,“老大,這錢我退回去吧,咱們這一路的費用,我包了。”
老大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又給我裝大款,有錢燒的難受是吧?到了那有你小子花的,你要是不給我現場簽單子,晚上去打牌當我把你當生蠔烤了吃!”
我知道,他這是恨鐵不成鋼。
林寧特別乖巧,扭身就連著打了幾個電話,一個電話是給自己搞票務的朋友,要了三張臥鋪票,而且是打了折之後的,另外還托一個廣州朋友在廣州比較靠近會展中心的一個酒店訂了兩個標準間。
隻不過,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21歲的小美女,說起粵語來那麼流利,至少我是一句也沒聽懂。
火車票定的是第二天下午三點的。所以,當天老大就給我倆放假了,讓我們回去準備點要換的衣服和一些簡單的日用品。
這也是我第一次出差。
那天因為收拾行李的事,我和司徒欣欣又吵了一架。我就覺著這個人,有點沒事找事。
媽媽來我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她就說,“媽媽,您就慣著他吧,這些活讓他自己來不就行了,要不然他永遠也長不大。”
這句話讓媽媽特別堵心,不過她從來不喜歡和她吵架,所以拾掇好了東西就走了。
媽媽走了之後,我就和她火了,“會說話嗎?什麼長不大的孩子?長不大怎麼和你結的婚?你嫁了一個未成年少男是嗎?”
她又跟想跟我動手捏我的臉,我一把把她的手撥拉開,“管好你自己那攤子事吧!”
她也火了,“我不是跟媽媽逗呢,你衝我吼什麼?”
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跟你真是過夠了!”
她冷笑,“是嗎?我話放在這,如果你能把一趟廣州跑下來,賺的錢能把這房子的餘款交齊了,咱們馬上離!我成全你!”
我指著她的鼻子,“記住,這是你說的!最好咱們立個字據!”
她這個人,說話狠,做事也狠,但是事後後悔。當時我們就把字據立了。
字據上寫的挺搞笑的,什麼隻要我老公能把房子的餘款共計7萬五千塊在廣州會展上賺回來,我立刻和他辦理離婚手續,絕不反悔。
最後連我們倆的個人專用章都扣上了,名字都簽了。一式兩份!
我抄起了一份就放進了旅行包裏,提拉著包就出門了。
心裏的火燒的特別的旺,甚至燒的整個人都有點變態扭曲了,這段婚姻,真的快tm熬到頭了。我把牙咬的咯咯響,真是太恨了!
她也挺倔的,愣是一晚上沒給我打電話,讓我在賓館裏樂了半宿。
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那場婚姻跟tm過家家似的,兩個倒黴孩子都幼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