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著銷售合同回到公司的時候，不論是老員工還是新員工，基本上都處於十秒鍾內石化的狀態，一個字也說出不來了。
麥琪拿著我的銷售單子，看了又看，臉上立刻洋溢出的真誠的微笑，過來拍了我肩膀一下，“小羅，深藏不漏啊！“
我嗬嗬一笑，“純屬狗—屎運！”
油頭粉麵的陳斌大哥說，“我—操，這得是多大的一灘狗—屎啊！八千塊錢。”
左哥淡淡一笑，“幹得漂亮。”
老洛立刻接過了單子，直接敲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走出來，“跟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羅子非，轉正！z網成立一年以來，速度排名第二的高手！”
我眨著內雙的小眼睛，“洛經理，第一名是誰？”
老洛拍了拍胸脯，“哥哥我，三天轉正。”
說實話，當時他說完這句話，我對他的佩服，真的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誰知道，麥琪白了他一眼，幽幽道，“子非能跟你比嗎？你剛來的時候都跑了三年渠道了！”
我都愣了，渠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後來才知道，所謂的渠道，就是銷售的通路，說的白一點，就是關係網。
這個八千塊錢的單子立刻讓我成了正式員工，而正式員工，當是在z網才有資格加入三個銷售部中的第一。
老洛賣了個關子，“子非，你想和誰混？”
我脫口而出，“跟您混啊！”
誰知，他麵露難色，“我也挺想帶你的，可惜啊，李總讓你去一部，因為那個部門，嘖嘖……”
當時這話就是衝著一部的三個精英—陳斌，林海亮和楊子強說的。至於他們的老大尹力，說實話，自打我來了z網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看見過他。聽說，他家裏有點事正在處理。
陳斌和林海亮是老實孩子，敢怒不敢言的。楊子強可是當場就翻臉了，拍著桌子就站起來了，“老洛，你什麼意思？我們部怎麼了？不服咱倆pk？”
我當時不懂這個pk是什麼意思，以為是真人pk呢。我趕緊橫在了當中，“倆哥哥，不至於為了我動手吧，我去哪都行。”
楊子強說話特別嗆人，“小孩子別瞎摻和，當是你在學校跟人家打架呢？”
我也不含糊，“說話客氣點，我不懂你不會教教我，你這老員工怎麼當的？不懂得什麼叫互幫互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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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洛得理不饒人，“pk，你小子浮雲而已，別以為伯父在山西開煤窯，就跟我吹牛。敢跟我pk，直接臭死你。”
不太明白這個臭死是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這是老洛的術語，意思是直線打敗你。
老洛不吹牛，他確實有這個實力。
我當時一看這情況，立刻開了一個玩笑，“你們倆再鬥嘴，我直接去三部給何倩姐當小弟了。”
這些老員工當場爆笑。
於是，我進入了銷售一部。
其實當時銷售一部確實走下坡路了，整個部門包括經理在內，隻剩下了四個人，這四個人加在一起，銷售總額隻有兩萬二。楊子強雖然狂，但是他那個月自己就砍下了一萬的業績。
我坐在一部的時候，陳斌和林海亮這倆和事老趕緊幫我和楊子強說和。
這時我才知道，楊子強其實年紀比我還小兩個月。但是，他當時已經是經理助理了，能力確實不錯。
我說，“哥們，我這個人直，說話不拐彎，剛才別介意。”
他笑道，“我們山西人也直。”
陳斌立刻開玩笑說，“對，咱們都直，特別是第三條腿，那叫一個直！”
林海亮無語，“老陳，別教壞咱們小弟兄。”
我無奈的很，“已經夠壞了，不需要教了。”
楊子強跟我說，“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問我們哥幾個吧，我們比你幹的時間長一點，略微多懂了一點。”
我說，“行，沒問題。”
他歎了口氣，“沒準過兩天，大夥真該跟我混了。”
林海亮給了我一個眼神，意思是別讓我問了。
此後的半個月，我一直沒有簽單。但這不是最鬱悶的，最鬱悶的是基本上每兩天，都會有一個新員工離職。他們走的時候，我的心口都感覺有點刺痛，這種感覺，就好象自己當初玩天堂的時候，公會裏麵有兄弟退會的感覺一樣。
清楚的記得在z網工作的第二個周五，最後一個新員工，左哥也走了。臨走的時候我拽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走。
他說，“兄弟，別鬱悶了，在網絡公司也好，還是我們房地產公司，這員工來來往往的都是平常事。”
我當時的話挺實在的，“哥，再熬兩天不就能拿到工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