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 索彧抱著許言去洗了個澡。洗完後，索彧把許言放在床上，從床上起了身。在他起身的時候, 他垂在身側的指被床上的少年握住了。
索彧停動作，垂眸看過去，許言躺在床上，枕在枕邊, 房開著床頭燈，床頭燈柔軟的燈光和潔白的枕頭之，少年雙眸漆黑渙散，像是天際未褪去的濃雲。
許言抓著他的指, 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他的眼睛裏蓄著未落的水光, 眼尾是暈染開的未散去的情、欲, 索彧被這樣看著，他眼底的光暗暗一沉。
“我去洗澡。”索彧低頭在他額前一吻, 和他說道。
剛才事情有些混『亂』, 許言也不知道都弄到了哪裏。但在索彧說完後, 許言就鬆開了他的指。
指被鬆開, 索彧從床上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裏還有剛才許言洗完澡留的幹淨水汽，索彧站在狹窄的浴室內, 眸底的光愈得沉。他站著平靜了一兒, 擰開花灑去衝了個澡。
洗完澡後，索彧回到了臥室。
臥室裏靜悄悄的, 許言像是已經睡了。索彧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他確實閉上了眼睛, 但是在他的身影投在他的臉上時，他閉著的眼睫明顯顫了一。
索彧看到他顫動的眼睫，抬關掉床頭燈，掀開被子上了床。
在他上床的那一刻，睡著的許言張開臂抱住了他。
他已經在床上待了一兒，洗澡時留在皮膚上的冰涼水汽已經被溫暖，他的皮膚細膩柔軟，帶著少年的幹淨與溫潤。在貼合到他身體皮膚的時候，索彧的身體微頓，低頭看他。
“涼。”
他剛洗完澡，還是衝的涼水澡，身上還是涼的。
“沒關係。”
在他說完後，許言說了一句。
索彧聽到許言說的話，他的雙臂放置在少年的身上，將他抱在了他的懷裏。
房裏關著燈，麵著雪，兩人就這樣麵對麵的抱在了一起。兩個人隻是抱著，黑暗兩人的呼吸綿長地糾纏在一起，可是雙方都知道，對方都沒有入睡。
在安靜了一兒之後，許言道：“舅舅呢？”
許言說完，索彧垂眸看向懷裏的許言。
兩人剛才在客廳的時候，隻是他幫助了許言，他自己並沒有解決。房裏明明沒有開燈，可是窗簾沒關，麵的雪光映照進了落地窗，讓房裏也有了些模糊的光影。
索彧垂眸看向許言時，許言也正仰頭看著他。
“舅舅不用麼？”許言了一句。
對上許言的目光，索彧道：“不用。”
索彧說完，他察覺到懷裏少年的身體動了動，他的探向了方，還沒有探到要去的地方，索彧伸抓住了他的腕。
“言言。”索彧叫了他一聲。
男人的聲音帶了些微啞。他的指圈固在他的腕上，即使是他突然的動作，但是圈固住他的力道依然透著他固有的遊刃有餘。剛好能抓住他，不抓疼他。
他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通過動作，許言也知道他拒絕了他。
許言望著索彧，他情、欲退卻的眼睛裏籠上了一層稀薄的疑『惑』。
“我們不是互相止渴的關係麼？”許言。
他們是。
記得他們剛確立關係，索彧第一次說要來接他，他意識拒絕，但是索彧也拒絕了他，他告訴他，他不能隻顧著他自己，他也需要止渴。
那現在呢？
許言在說完後，他的眼睛就安靜地看向了索彧。映著窗的雪光，他能看清楚索彧深邃的臉部輪廓，還有輪廓那雙漆黑沉靜的雙眼。
他的眼睛在他完他這個題時，像是有那麼一瞬渺遠了一。就是原本深沉的人，突然像是浸入了某段回憶之。他望著他，眼底的眸光像是暗夜的海，漆黑沒有一絲波瀾。
許言看不透他。
他沒有回答他的題，在他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時，他抬起放在了他的頜上，他的頜被抬起，索彧了他一個淺淡而溫柔的吻。
“言言。”索彧叫了他一聲。
“睡覺吧。”索彧道。
許言望著他，他原本像是在執拗地等待他的答案，可是在他溫柔的吻，他的執拗也一並被融化消散。
“嗯。”許言收回目光，閉上了眼。
許言閉上了眼睛。他已經洗過澡了，在沙上的那件事情引起的身體熱度已經被水洗掉了。但是當一切安靜來，他原本熱度退卻的身體卻新燥熱了起來。
與之一同燥熱的，還有他的心。
沙上的那件事情，許言的身體和心靈都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這震撼像是震出了一些本質的東西出來。或許是索彧對他的，或許是他對索彧的，但是因為他當時的失措和沉『迷』，他明明感覺得出，可是那些本質卻像是隔著一層薄紗，讓他看不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