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淩聽得興致勃勃,問然後呢,然後呢。
雪鳥說:“接收江郅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後,江洲就想反抗……”
然而能在一中校外橫行的江洲,卻在家中,被他爹江郅揍得鼻青臉腫,無還手之力。
清淩:快樂!
她到場的時候,江洲單方麵挨打剛收場。
江郅鬆了鬆領帶,拎著西裝上樓時,正好和清淩在樓梯間相撞。
和剛才在江洲麵前的諷刺不同,他眉眼間滿是漠然。
“笑意收斂點,小蛇。”
擦身而過的瞬間,他目光劃過清淩,冷冰冰說。
雪鳥頓時緊張,看來這個江郅不僅真是界外來客,還能看穿宿主本體。
清淩顯然也很在意他的話,不可思議問雪鳥:“他居然說我小?”
她可是蟒!昆侖山上的蟒!體型碩大的蟒!
“……”
雪鳥心想,重點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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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看著胳膊上的淤青,閉眸。
原來江郅一個成天坐辦公室沉迷酒會的人,自己也會不是對手啊。
再睜眼時,繼姐已經出現在他麵前,施舍一般地鬆開手,任由藥膏掉落在灰黑色的大理石地上。
“真可憐。”
繼姐歎息說,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憐憫。
江洲握緊藥膏,知道繼姐和江郅不過是一丘之貉。他們想要的,都是通過自己,來滿足他們的欲`望。
他沉默爬起,一瘸一拐地向樓上走去,身後卻再次傳來繼姐的聲音。
“要我幫你嗎?”
見他回頭,繼姐挑眉說,“學校的事。”
江洲這才想起,他名義上這位繼姐的母親,是一中的校董。
若是校董會成員提出想勸退某位學生,學校也不是不可能答應。
而和江郅對他不理不睬不同,繼姐的母親,可是深深寵溺繼姐。
不管繼姐提任何條件,都答應;不管繼姐要多少錢,都願給。
除了不願花時間陪伴繼姐,對繼姐可謂是予取予求。
江洲清楚,既然繼姐敢開這個口,就一定能幫他做到。但他還是沉默了。
他想起這半個月繼姐的行徑,開口問道:“你的條件呢?”
“沒有條件。”繼姐說。
沒有條件?
江洲不相信。
他深信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不信這個和毒蛇一樣覬覦他的繼姐會沒有條件。
無條件的背後,肯定有深淵在等著他。
江洲抿抿唇,平靜說:“不需要。”
江郅騙他,繼姐一定也在騙他。
他沉默地扶著牆壁,離開了一樓。
清淩聳肩,對雪鳥說:“我難得這麼大方,無條件幫他,他居然不信。”
雪鳥不太相信:“宿主你剛才真打算幫他嗎?”
清淩愕然,毫不猶豫說:“當然。”
見雪鳥還是不信,她解釋說:“我也隻說學校的事,沒說是紀杏秋退學的事。”
“……”
雪鳥覺得宿主應該是靈機一動跟江郅學壞的。
男主麵臨困境,代表清淩得手的幾率增加。清淩是哼著歌回自己房間的。
雖然她本體的房間很不錯,但偶爾在江家住幾宿也不賴。
畢竟她爹在這個世界給她安排的住所是市中心大平層,雖然臥室落地窗外的繁華商業夜景和夜燈點綴的清河河景都不錯,但江家推門見山的靜謐山色清淩也很喜歡。
她推開門,趴在陽台欄杆上美滋滋地看山上橘黃的月亮,卻感覺有煙灰散落至她頭上。
她從陽台伸出頭,就看見樓上,江郅微眯著眼看月亮,修長手指夾著煙頭,緩緩吐出煙圈。在月光的照映下,他眸色幽深,看起來從容而冷靜,冷漠卻孤寂。
清淩沒忍住,“你在吸煙?”
江郅低頭掃她一眼,眼神冷漠。
清淩說,“你煙灰撒我頭上了,可不可以不要吸了。”
江郅長時間沒回話,就在清淩以為他不耐煩之際,他撳滅煙蒂,冷冷吐出兩個字。
“煩人。”
隨後身影消失在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