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氣的有種想讓他把剛吃下去的飯菜吐出來的衝動,不過一想吐出來也太惡心了,便“哼”一聲收拾碗筷走人,多看一眼都鬧心。
聽見門外傳來的摔門聲,寧從簡抿了抿唇,口腔裏還殘留著酸甜的鮮味,他自己都不記得多久沒感受這種被食物填滿胃部的滿足感了。唇角微挑,眼眸晶亮,好似剛得了某種新玩具的孩子,控製不住的竊喜。“小蘇,安裝監控設備的時候,順便通知那個瘋女……”
“江小魚。”蘇籽立即提醒,再“瘋”下去,他真怕那位廚娘會真的瘋了,把他老板毒死。
“對,就是那條江魚。告訴她,明天早上我還要吃今天這道菜。”
“早餐就吃?”蘇籽唇角抽了抽。
“你覺得今晚她會給我做晚餐嗎?”
江小魚剛剛就差把碗盤扣在他倆臉上了,怎麼可能還有晚餐。
蘇籽猛搖頭。
“所以,我隻好明早吃了。”語氣裏滿滿的遺憾。
(づ ̄3 ̄)づ╭~
江小魚站在廚房門口,氣憤又好奇的看著剛剛安裝好的四個監控攝像頭,攝像頭分別對準水槽、麵案、爐灶和冰箱,最後一個機位尤為奇怪。
冰箱也要監控,簡直變態。
她無望的搖搖頭,索性離開廚房,眼不見心不煩。不過就算是進了臥室,一想到從明天開始,要有三個月的時間每日給那個“濺人”準備三餐,就煩躁的想罵人。
江小魚倒在床上,氣哼哼的蹬了蹬腿,煩躁就像頑固脂肪一樣黏著著她。
難以泄憤,唯有罵人。
她抓起手機,毫不猶豫的撥給喬木。
“小魚兒?”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沙啞,明顯是被吵醒的。
很好,他竟還能睡著!江小魚哼聲問:“睡了?”
“嗯,找我有事?”
“有事!”江小魚翻身而起,氣沉丹田,“正經事!”
“你說。”
“你是怎麼簽的合同?你知不知道那個死變態在我的廚房裏安裝了四個監控攝像頭,而我必須無條件配合。簽字前你沒看合同嗎?那麼大的陷阱你也敢簽字。法律係本科生,連這點常識都沒有,老師上課時候講的知識都進了狗耳朵了。大學四年光見你長肉不見你長腦,我要是喬叔、喬嬸,就去學校把學費討回來……我也是個豬腦子,居然會信任你這種經紀人,這兩年你沒把我賣了,算是我走大運了……”
喬木一聲不吭,不知道是被罵懵了還是正在自我檢討中。江小魚又罵了一大通,氣急了連自己都罵,他就更不敢出聲了。直到她罵到詞窮,電話那邊才傳來弱弱的一聲辯解:“我要是法律學的好,早就當律師去了,誰還幹經紀人的活。”
“你還有理?你怎麼不去死!”
“這就去死,你說吧。我怎麼死能解你心頭之恨,上吊?我太重,繩子斷了就尷尬了,還是跳樓吧。”電話裏竟真的傳來呼呼的風聲,“小魚兒,我已經站在樓頂了,你一句話,我立即跳下去。”
喬木哀哀戚戚,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是我被巨額薪酬迷花了眼,才會給你簽了喪權辱國的合約,讓你被四個攝像頭監控工作,我膚淺我腦殘我該死。小魚兒,我死了以後,你看在我們從小就相識的情分上,記得探望你奶奶的時候,順便看看我父母,替我盡盡孝心。”
江小魚沒有被勾起一絲同情,冷笑道:“行,你死了我替你父母養老,你家的養老院我都替你繼承了!不過你記得,跳一次摔不死你,你就一直跳。”說完,直接掛斷電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喬木家的老人院是一棟凹型小二樓,就是站在樓頂跳下去,除非大頭朝下,不然也就是崴個腳。
死胖子!豬隊友!
她咒罵一聲,倒回床上,決定這三個月都拉黑他才閉眼睡覺。
做了一夜亂碼七糟夢,起床後還得認命的走進廚房,給對門的變態準備早餐。仍舊是那道番茄龍利魚,不過這一次她加入了一顆新鮮的番茄,味道更佳。
江小魚盛出一半的魚放入昨天的白瓷盤,裝了一碗白米飯,放在托盤上。看著閃爍著紅燈的監控設備,她抬手敲了敲鏡頭,然後指了指托盤。
隨即門鈴聲響起。
開門,眼都不抬的將托盤遞出去,“吃完將托盤放在門口就行了,午餐想吃什麼發信息給我。”也不管對方聽不沒聽清,直接關門。
門關上的瞬間,江小魚立即趴在門上,從貓眼裏看到寧從簡那吃癟的表情,露出得逞的微笑。
哼哼,這種賤人,就得這麼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