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了,這裏打車很方便。你千萬別忘記明天的約會,再有意外我真的要拿刀上門了。”
“你念叨的我耳朵都要生瘡了,不會忘記的,別嘮叨了。我去買菜,正好順路送你回公司,明天那位土豪雇主就要出現了,我得多準備一些食材。”
這聲音有點熟悉,寧從簡正在想什麼時候聽過,蘇籽已經笑道:“應該是江小姐。既然這麼巧遇見,提前打個招呼吧。”不等他答應,已經邁步走向門口。
那就招呼一聲吧。寧從簡也起了身,彈了彈衣擺上因坐下形成的褶皺,落後一步跨出大門。
“江小姐您好,我是之前和您聯絡過的蘇籽,這是我老板寧……”
“是你?”
“是你!”
近乎尖銳的聲音同時響起,驚呆了另外兩人。就在蘇籽還在揣度老板臉色之時,唐棠已經發問:“你們認識?”
“他就是那個讓我無法赴約的‘意外’。”江小魚咬牙切齒的回答。
唐棠轉過頭正視寧從簡,精心打理的發型,麵孔精致,手工定做的西裝,腕上的名牌手表,她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無比震驚:“他就是那個‘濺人’?”“濺人”居然是個帥比土豪!
“不是他還能是誰。”江小魚氣鼓鼓的瞪著寧從簡。
寧從簡反手指了指自己,“你罵我賤人?”
“濺了我一身水還拒不道歉沒有公德心的人,簡稱‘濺人’,有毛病嗎?”江小魚掐著腰做茶壺狀,一臉凶悍。
經她這麼一番曲解好像沒毛病,但是……“當然有問題。”寧從簡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早午餐吃的太少,有些眼冒金星。“濺你一身水的是那個和你一樣瘋的女人,與我何幹?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好心調和又出錢又費唇舌,你不領情就罷了,居然潑果汁、用錢砸人,簡直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女瘋子。”
江小魚哼笑:“當我看不出來你和那女的一丘之貉,狼狽為奸。還調和?別搞笑了。”
“不可理喻。”
“胡說八道。”
“胡攪蠻纏。”
“胡……”
“好了好了,別吵了。”看著一個氣的臉通紅,一個氣的臉發白,蘇籽果斷隔開兩人,尷尬的調和氣
氛,“這麼吵多傷和氣,我們這就叫不打不相識。以後門對門的住著,同一口鍋裏吃飯,多大的緣分啊!”
“還想同一口鍋吃飯?多大的臉!”江小魚堅決道:“解約!姐姐我不伺候。”什麼不打不相識,根本就是冤家路窄。
蘇籽臉頰抖了抖,身後已經傳來了冷笑,“解約?你賠得起解約金嗎?”
“訂金三倍,二十四小時保證到賬。”江小魚滿臉寫著“姐不差錢”。
“誰告訴你賠償訂金了?”寧從簡聲音低了很多,帶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虛弱,“我們付的是全款,因你個人原因解約,賠償金額是全款的十倍。”
“十倍?”江小魚不信,合同是喬木代簽的,她直接轉身回房去拿手機給喬木打電話,唐棠不放心的追了進去。
蘇籽和寧從簡站在走廊,聽著公寓內傳出某人暴躁的怒吼,一個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一個伸手摸了摸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片刻的安靜,江小魚怒火衝衝的又出現。
蘇籽恐怕她做出什麼過激行為,挺身而出擋在老板麵前,“江小姐,請您冷靜點。”
江小魚深吸一口氣,想到那個天文的賠償金額,緊緊地攥住拳頭,垂死掙紮的商量:“談一談。”
“白紙黑字,沒得談。”
她狠狠瞪著對方,恨不得在他臉上瞪出個窟窿,“你就不怕我給你下毒?”
“下毒……”寧從簡很想冷笑一聲,不過嘴唇剛碰出這兩個字,後半句“那也得我給你機會”卻是根本發不出聲音,整個世界瞬間顛倒,江小魚憤怒的臉像慢動作一樣變成驚慌,然後沉入一片安靜。
“寧總,寧總……”蘇籽抬著寧從簡的頭,見他眼睛半眯,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這狀態和會議室那一次暈倒如出一轍。“糖水,快給我一杯糖水。”
江小魚慌神一瞬,立即衝回自家廚房衝糖水。唐棠主動幫忙將寧從簡抬進了他的公寓,待寧從簡恢複意識,眼前便是一雙白嫩的小胖手,一手握著馬克杯,一手拿著小勺,一勺一勺的將紅糖水送到他唇邊。
紅糖水?這不是女人喝的嗎?
寧從簡蹙蹙眉,視線落在那雙嫩嫩的小肥手上,眉頭又緩緩的舒展開。
算了,味道好像比白糖水好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