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拿出一些什麼來,隻要她願意和平分手。

“我看不到你的誠意。”韶音冷冷地說,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想隨隨便便打發我,你做夢。”

見她抬腳就走,飯也不吃了,顯然是被他惹怒了,霍炎彬一愣,隨即急了,顧不上什麼,連忙追出去:“等一下!”

他在包廂門口捉住了她的手臂。

“音音,你聽我說!”

韶音止步,抬頭看著他,眼裏再也看不到柔情蜜意:“你說,我聽著。”

她這麼冷靜,沒有無理取鬧,反而讓霍炎彬語塞了一下。

“坐下,我們慢慢說。”他緩聲道。

他知道了她有多愛他,不敢再小覷分手這件事,免得她由愛生恨,做出不好挽回的影響。

“不用了。”韶音淡淡道,掙出手臂,轉而放在他肩上,輕輕摩挲著西服高級的布料,似繾綣,似不舍,“霍炎彬,我不想跟你分手。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跟我分手,那就補償我。”

她抬起眼睛,眼底深處壓抑著癡迷和情意,撫在他肩頭的手掌輕輕滑落,覆在他的胸膛上,眼神嫵媚:“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她要的不是那十點股份。

她要的是他。

這個認知,讓霍炎彬喉頭發堵,一時間心頭湧上酸酸的,澀澀的,難以言說的滋味。

他說不清這是什麼。

他以為這是愧疚。

正了正色,沉聲道:“音音,別鬧。”

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掌扯開。

“即便做不成戀人,我們也可以做朋友。”他的聲音裏多了幾絲憐惜,令他冷硬的五官都柔和了一些,“我不想傷害你,你也不要讓我為難,好嗎?”

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都是屬於文晴雪的。

陪她一晚,這個條件太荒唐了。

“你以為我想讓你為難嗎?!”韶音的眼裏一瞬間湧出了淚花,聲音顫抖而破碎,幾乎是怨恨而絕望地看著他,捏起拳頭就朝他砸過去,“可我怎麼辦?你怎麼不想想我?”

“你為什麼不想想我?你什麼都不願意為我付出!我這些年又算什麼?”她被他捏住手腕,用了用力,掙出來,掩住了臉,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指縫裏傳來,“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嘲笑我?”

她是他的舔狗,這麼多年,多少人看在眼裏?她就這麼輕易被甩掉,多少人會在背後嘲笑她?

霍炎彬一下子心軟了。

他對不起她。

他不僅傷了她的心,還會傷了她的顏麵,令她在這個圈子裏抬不起頭來。

越來越多的愧疚,不受控製地湧出,令他有一瞬間的窒息。

“我,我……”他看著她輕輕聳動的肩頭,從指縫裏流淌而出的細細的啜泣聲,僵硬著身體,片刻後,伸出手臂,生疏地攬過她的肩,將她抱在懷裏。

“對不起,音音。”

頓了頓,“是我不好。”

他一時都有些為難了。他並不想傷害她,這些年來,是她陪在他身邊,他一回頭就能看到一個溫柔而堅定的影子。不論什麼時候,累了,煩了,不開心了,他一回頭總能看到她。

如果分手留給她的是無窮無盡的傷害……

“你說,隻要你說,我一定補償你。”他口吻堅定近乎承諾。

是了,到這個時候,他還是要跟她分手。

他愛極了文晴雪。

韶音伏在他懷裏,揪著他的襯衫,哭濕了他的胸口。

良久。

她緩慢而用力地推開他,低頭捂住眼睛,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聲音沙啞地道:“好,我不為難你。”

“音音?”霍炎彬感動又喜悅。

韶音低著頭,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我不要你的股份,也不要……你陪我了。”

“那你要什麼?”他連忙道,“你隻管開口。”

韶音頓了頓,才道:“我知道你身價千億。”

霍炎彬點點頭。

“我得不到你這個人,總要得到點別的,才不枉……我這些年付出的一切。”她低聲說著,聲音落寞無邊,“我要錢,你看著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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