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治的態度十分恭敬,加上那些關心百姓疾苦的話,更是十足地顯示出了他是個好的父母官,可是曲瀾修知道,如果不是這個老狐狸克扣百姓的賑災銀,那江南黎民百姓的生活,也不至於到了這步田地。
“既然李太守相邀,那本王必不可能推辭。”
曲瀾修臉上笑的淡然,舉步跟著地李長治出了驛站,洞察一切的眼睛,並沒有忽視李長治眼底那抹得呈的奸笑和狠辣。
騎雲不動聲色地跟了過來,李長治故作詫異地道:“這位兄弟也要去視察民情嗎?”
曲瀾修哈哈一笑,深潭般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李長治的眼睛,笑道:“李太守,這可是我的貼身侍衛啊,難道你讓本王獨自一人去見那些刁民嗎?”
李長治心虛地笑了一下,眼中卻帶著一絲陰狠。
不論今天來多少人,他都不會放走一個!
一行人走走停停,終於在江邊停了下來。
“王爺,您看,這老天真是不留情,真是不給百姓留活路啊。”
李長治歎了一口氣,看著那漫無邊際的大水,故作擔憂地歎了一聲。
曲瀾修的目光停留在江邊那跪在一起祈禱上天的衣著破爛的百姓身上,長眉終於忍不住擰了起來。
雖然說江南大水跟天災是分不開的,可是百姓流離失所,生活艱難到了這般天地,更是和官員分不開。如果江南的官員能夠即使地播放賑災銀、好好地安排流離失所的百姓,現在江南也不至於是這般景象。
“那依照李太守的意思,我們該如何做?”曲瀾修的聲音中帶著意思嘲諷,冰冷的眼神直接刺向了李長治。
李長治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陣寒意,可是想起了自己最新的打算,還是點頭哈腰地笑道:“江南現在的景象,王爺您也看到了,朝廷播放的賑災銀根本不夠治理災難,不知道王爺能否出麵,請皇上再發放賑災銀來緩解災情呢?”
曲瀾修看著完全不要臉的李長治,氣極反笑:“李太守也知道,朝廷給的賑災銀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本王還沒有見到江南哪一處有什麼接濟百姓的措施。”
李長治心裏一跳,嘴唇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卻被身邊那個跟著的麵相奸猾的師爺拉了拉袖子,給了一個眼色。
李長治定了定心,連忙賠笑道:“王爺有所不知,王爺沒來之前,那些銀子就已經發放到了百姓的手中去了,可是銀子有限,災民眾多,下官也是沒有辦法啊。”
曲瀾修冷笑一聲:“是嘛?那依照李太守之見,本王應該再要多少賑災銀呢?”
李長治從曲瀾修的話中聽到了鬆動,頓時喜上心頭,可是卻故作為難地道:“這裏的景象王爺也都看到了,下官覺得,至少還需要七百萬兩銀子......”
曲瀾修還沒開口,李長治身邊的師爺就連忙跪下高聲喊道:“端王爺大慈大悲,又要給咱們江南的百姓發放賑災銀了!感謝王爺!我們江南百姓對王爺的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周圍的黎民百姓聽見了這邊的呼喊,頓時湧了過來,烏壓壓地一片跪在曲瀾修的腳下,悲慟地呼喊謝恩。
曲瀾修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那穿著破衣爛衫、麵容枯瘦的百姓,臉上一片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