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這個電話就是打給他們當年的班長彭寨山。
彭寨山為人大氣,自帶幾分江湖氣息,且因為他的姓名中“寨山”二字,當年大家給他取了一個“寨王”的綽號。
而彭寨山本人對這個“綽號”,卻很喜歡,誰這麼叫他,他都答應得很爽快。
這不,電話一通,陳宇就喊:“寨王,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彭寨山嗬嗬一笑,壓低聲音道:“有事跟我說?行,那你稍等一下,我現在出去跟你說。”
……
大約一兩分鍾後,剛剛失去聲音的手機中,才又傳來彭寨山的聲音,相比剛才他電話那邊的人聲嘈雜,此時他那邊似乎安靜多了。
“行了,陳老板,我現在旁邊沒別人了,有什麼事,你隻管說吧!我聽著呢!我剛才在跟一些生意人一起吃飯,講電話不方便。”
陳宇當年在大學,因為出手大方,時常請同學們吃飯,所以,被大家戲稱為“陳老板”。
當然,這些記憶,都是陳宇從腦海中得知的,實際上,他自己並沒有真的經曆那段大學時光。
“寨王,我想請你幫我打聽一個人,如果中間需要錢疏通關係,需要多少,你隻管跟我說,我全部承擔,行嗎?”
彭寨山:“哦?打聽人?誰啊?我認識?”
陳宇:“唔,你不一定認識,但我相信寨王你的人脈啊,怎麼樣?願意幫兄弟這個忙嗎?”
彭寨山哈哈一笑,“看你說的!都是老同學,跟我還這麼客氣?說吧!你想打聽的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大概多大年紀,有沒有別的什麼資料?
你放心!你陳老板難得找我幫個忙,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無論如何,我都想法子幫你打聽清楚,怎麼樣?夠不夠意思?哈哈……”
陳宇笑了下,“夠意思!這樣,我一會兒把我知道的那人信息,用短信發給你,你抓點緊,盡快幫我打聽清楚,重點是幫我查一下,我徒弟的武館和我老婆的健身中心,是不是那家夥在背後作梗,找人給封掉的。”
“啊?”
彭寨山很驚訝,“陳老板,你剛才說什麼?你徒弟的武館和你老婆的健身中心,被人封掉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詳細跟我說說!”
於是,陳宇就把最近的事,大致跟彭寨山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彭寨山怒道:“聽你這麼說,看來這次八成就是那個叫宋源的家夥幹的了,瑪德!欺負人欺負到你身上了,真當咱們水木計算機班沒人啊?行!這事我知道了,你等著,我一定盡快給你查清楚,要真是那孫子幹的,我幫你想辦法!一定幫你想法子討一個公道!”
陳宇心裏有些感動。
“謝了,寨王!不過,如果真是那家夥下的黑手,先讓我自己來處理,要是我實在處理不了,再請你幫忙,行吧?”
彭寨山:“唔,行!等我先調查清楚再說。”
陳宇:“好,謝了!”
彭寨山:“拉倒!跟哥們還這麼客氣?回頭記得請我喝酒就行。”
陳宇失笑,“行,不就是喝酒嘛!到時候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下酒菜。”
彭寨山:“哦?你現在還學會做菜了?不會是黑暗料理吧?我可提醒你啊,我這次幫你,算是對你有恩,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說完,他自己先哈哈大笑。
陳宇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
接下來兩天。
陳宇注意到湯虹潔依然每天早出晚歸,似乎還在正常去健身中心工作,隻是每天都很少再見到她臉上出現笑容。
陳宇看在眼裏,有些心疼。
如此過了兩天,第二天晚上,夫妻倆上床後,陳宇靠在床頭,見湯虹潔又像平常一樣早早躺下睡覺,似乎還要繼續這麼演下去,繼續假裝一切正常。
他輕歎一聲,伸手摸了摸她腦袋,湯虹潔無聲地睜開雙眼,眼神疑惑地看向他,輕聲問:“幹嘛?”
“不幹!”
陳宇隨口開了個小玩笑。
湯虹潔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不由白他一眼,笑罵一句:“流氓!”
陳宇也笑了兩聲,笑罷,他又摸了摸她腦袋,輕聲說:“師姐,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別演了,這兩天我看著你還是早出晚歸,我看著都替你覺得累。”
湯虹潔眉頭微蹙,訝道:“你都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陳宇笑笑,沒有出賣她的秘書小蘭。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榮光的武館也被封了,榮光都知道打電話跟我訴苦,求我幫忙,怎麼你這裏也出了事,就不知道請我幫忙呢?師姐,你跟我太見外了,我不高興。”
湯虹潔:“……”
啞然好半晌,她才輕聲說:“我隻是不想把我的煩惱也給你一份,開心的事情,我都願意與你分享,因為一份開心分享給你,那就是兩份開心,可如果把煩惱也分享給你,那一份煩惱就變成兩份煩惱了,我一個人不開心就算了,我不想讓你也跟著不開心。”
頓了頓,她又說:“而且,我相信我們的健身中心稅務方麵,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健身中心封不了多久,就會重新營業的。”
陳宇看著她,就那麼定定地看了好幾秒,才微微搖頭,“師姐,不管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作為你的丈夫,我都希望自己能與你一起分享,而且,你剛才也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