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身上的手機響了。
吳正義麵無表情地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是雇主宋源。
看見“宋源”兩個字,吳正義忍不住一聲失笑。
隨即就接通電話。
手機剛貼到耳邊,他就聽見宋源在咆哮。
“姓吳的!!你踏馬找的什麼高手?這就是你踏馬找的所謂高手?說好的高手呢?說好的這次絕對不會失手呢?這就是你說的高手?臥槽尼瑪的,你到底能不能行?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這麼大的人了,做事能不能靠點譜?你別告訴我你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麼多年,一個真正的高手都不認識,我……”
手機那邊的宋源罵得太難聽了。
聽得吳正義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同時,他還注意到因為宋源的聲音太大,他附近的一些弟子、學員好像都聽見了,大家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他。
這讓本來就一肚子火的吳正義頓時麵紅耳赤,又羞又怒,突然出聲打斷宋源的話。
“退錢!!老子退錢還不行嗎?”
懟完,他當即就掛斷電話。
要不是他心裏對宋源這樣的人,有所忌憚,他剛才就不僅僅懟這麼兩句了,但因為心裏忌憚,吳正義強行忍住了。
……
通話另一端。
被吳正義懟得發愣的宋源,聽著手機裏傳出的忙音,表情漸漸變得猙獰。
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好、好樣的!把事情辦成這樣,還敢頂嘴?你給我等著!等著!”
旁邊,今天被他邀請來打球的美女,見他此時的表情如此猙獰,說話的語氣那麼嚇人,她的臉色便微微發白,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再距離他太近。
……
湯虹潔回家了。
她到家的時候,大約上午11點多,當時陳宇正在院子裏整理上午剛買回來的一堆漁具。
對做菜的興趣淡去之後,他就想著把以前釣魚的興趣撿回來。
於是,今天中午他就沒進廚房,開車出去買了一堆漁具回來。
至於做飯的事,他自然全丟給了保姆王姐。
而王姐對此,好像非常高興,這讓他覺得有點奇怪。
但也沒有多想。
為了計劃中的全國遊釣,他今天買的漁具很多。
有兩米八的鯽魚竿;也有四米五和七米二的手竿;還買了一支十二米的炮杆。
魚鉤、魚線更是買了一堆。
有專釣小魚的0.8細線,也有1.2和1.5的,還有釣大魚的粗線,比如4.5的。
他興致勃勃地在院子裏整理著自己剛買回來的漁具,忽然聽見院門外有發動機的轟鳴聲。
他沒在意。
平時老婆、孩子中午都不回家吃飯,他已經習慣了。
結果?
片刻後,門口傳來湯虹潔哼著小曲的聲音。
陳宇怔了怔,抬眼看見,果然看見湯虹潔拎著手包,哼著小曲,滿麵春風地從影壁那裏走出來。
當時都把他看愣了。
因為他印象中,就從沒見過湯虹潔這樣的一麵。
她這是撿到錢了?
也不對!以他們家的資產,她就算撿到錢,應該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把做飯的活全丟給王姐,王姐那麼高興?
老婆早上出去還好好的,中午回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一腦門問號的陳宇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浮灰,皺眉問:“師姐,你遇到什麼好事了?怎麼這麼開心?小曲都哼上了?”
一向清冷的湯虹潔,眸光流轉,斜他一眼,嘴角卻又往上揚了揚。
“沒什麼,就是順手拍了個蒼蠅。”
輕描淡寫地說完,她就繼續哼著小曲進了正屋。
卻把陳宇腦中的疑惑弄得更多了。
順手拍了個蒼蠅也值得這麼高興?
那隻蒼蠅很大嗎?
心裏狐疑,他想了想就跟進了屋子,看著湯虹潔在門口那兒換拖鞋,陳宇忍不住確認,“師姐,真的隻是因為拍了個蒼蠅?”
“是呀,怎麼?拍了個蒼蠅,不值得高興嗎?”
湯虹潔好笑地回頭反問。
陳宇:“……”
好像還真值得高興,但值得這麼高興嗎?
他心中的疑惑,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薑榮光、薑榮軍、薑榮平三個徒弟突然不請自來,賴在他這裏蹭飯,而得到解答。
聽說今天又有人去薑榮光的武館踢館,還兩招擊敗薑榮光,卻又在湯虹潔出手之後,也是兩招把那個踢館的高手擊敗的事,陳宇算是徹底明白湯虹潔今天中午回來的時候,為什麼那麼高興了。
敢情她今天拍的不是蒼蠅,而是來踢館的高手?
他倒是沒想到,一向看上去清心寡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湯虹潔,會因為這種事而那麼高興。
想著想著,他啞然失笑。
並沒怎麼擔心這事還有什麼後續。
一來,剛剛聽薑榮光說,那個叫覃天樞的,昏迷沒多久,就被人掐人中給弄醒了,身體似乎並無大礙。
二來,就算那人事後想訛詐,索要大筆醫藥費。
又怎麼樣呢?
他不缺錢!
何況,自己徒弟薑榮光也被那個覃天樞打了。
所以,那覃天樞要是敢來訛錢,那薑榮光是幹什麼吃的?薑榮光不會反訛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