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神射手, usj逃出人員——飯田天哉清除完畢,負責範圍內未發現其他逃出人員。”]
別在t恤領口上的迷你接收裝置, 傳出屬於雄英學院教師神射手的聲音。
傳出在場除白發少年之外,所有人都無法在三秒鍾之內理解的訊息。
槍口的硝煙仿佛一層薄弱卻堅不可摧的屏障,割開了白發少年與麵前茫然倒下的出久。
“這家夥果然是個腦子壞掉的笨蛋啊正常人看到手裏有槍的危險分子,會主動迎上來?
向周圍這些正常人類稍微學習一點不好嗎?學習著人類的求生本能, 後退到安全距離至少可以讓自己死得稍微慢那麼幾秒。”
甩開槍口上的硝煙,說著建議的話語, 白發少年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猩紅的瞳孔隨著目光的流轉, 倒映出一年a班所有人露出恐懼表情的臉。
出久倒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從他背後穿透性傷害的位置湧出, 順著柔軟的衣料, 像是一桶紅色顏料打翻在地麵上, 漫過白發少年的鞋邊。
他伸出沾滿自己鮮血的手, 顫抖的抓住了白發少年的褲腳,但卻換不來任何一個他的眼神。
手指最終無力的垂落,在對方的褲腳, 和裸露出蒼白皮膚的腳腕上留下嫣紅的指痕。
禦茶子看著不遠處邁過出久倒下身體的白發少年, 那冷漠的姿態像是跨過一堆沒用的枯葉,在地麵上留下不帶一滴血跡的鞋印。
一方通行君槍擊了綠穀君,神射手老師清除掉了飯田君?
開玩笑的吧?這是開玩笑的吧?禦茶子在心中升起了這樣顫抖著的幻想, 卻被濃重的血腥味拉回了現實。
她看向了出久, 鮮血還在往外流淌。
綠穀君他要死了嗎?
入學考試時, 他擋在的0分假想敵前方的身影,黑板上寫下的工整字體,思考時流露出的冷靜表情,交功課本時不經意間接觸的指尖
這些都要消失了嗎?
“不要啊不要啊”禦茶子聽到自己發出最討厭的,自己的哭聲。
她朝白發少年的方向邁出顫抖的腳步,手中緊緊攥著急救包裏拿出來的紗布,想要為白發少年身後倒下的出久做緊急的治療。
槍身上,黑色的塗料仿佛吸收了所有名為希望的光線,折射出名為現實的倒影。
[砰]的一聲,這預料之中的聲音響起,紗布掉落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暈染開鮮紅的顏色。
但槍聲沒有停止,子彈穿過負傷敵人們的胸膛,穿過創造物品的少女,穿過射線,穿過電流。
有時一聲倒下一個,有時兩個。
毫不猶豫的打空彈夾,白發少年不急不忙的往彈夾裏推進子彈,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看著前方僅剩的兩人。
時間距離出久倒下,過去了十秒,被白發少年矢量所操控的子彈,沒有射不穿的目標。
不過即便到達這種壓倒性的狀況,把眼前這種局麵說成[剩餘兩人]還是有所欠缺。
硬化的個性被不顧肉體極限的放大到最大,切島銳兒郎擋在了白發少年的槍口前方。
但明顯卻不是以自己的意誌。
在眼神空洞無神,如同人偶般被操控的切島身後,從13號命令撤離開始,那蓋在臉上半部分的手放了下來。
胸口被子彈洞穿的切島如同報廢的石像般倒下,反應駁雜靈魂的蔚藍雙瞳,望向上膛完畢的白發少年。
這張餘留著稚嫩的臉上出現了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被他人所見的殘虐表情。
“哈哈好危險啊幸好不斷的用[同班同學]擋著,偏移了一點角度。”
他緩緩的陳述著,周圍是以他為圓心,被槍所命中要害而倒下的所有人。
鮮血蔓延在地麵上,積攢了厚厚的一層,散發出讓人想要嘔吐的濃鬱鐵鏽味。
穹頂邊緣的因失去鋼架支撐而散落下來,摔落在地麵上濺起大量的玻璃殘渣,在空中破碎彈射的玻璃鏡麵,歪曲倒映出少年臉上久遠的開水燙傷。
“討厭啦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瞄準我開槍,本來小生靠充分發揮這具身體的[個性]還是可以逃脫的。現在卻害得本大爺不得不把這些同班同學用來擋槍,真是浪費啊”
揉撚著額前半紅半白的頭發,[轟焦凍]的表情是從未被人所見的煩躁和陰沉。
他直視著眼前——如同注視將死之人注視著自己的白發少年,背後開始出現冷汗。
“於是,現在雖然說結論已經沒必要,但你到底是為什麼會這麼肯定是小生呢?明明我——本大人——無色之王偽裝得很完美才對啊!連轟焦凍的家人都完全無法察覺
一方通行同學?”
像是失去興趣一樣垂下右手的槍,用對待玩具槍般的方式,用原本指向無色之王的槍口擦撓著耳朵。
白發少年像是失去興趣般的陳述:
“簡單得有腦子就能想出來把這個城市的所有監控錄像放在同一張屏幕上,睡不著的時候,倍速快進看看就能分辨出來了,電影裏不就有這種簡單的方法嗎。”
“哈?”無色之王發出理解不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