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話音剛落,凜視線中高大的紅衣白發從者便失去了蹤影,隻有原地存留的因發力不似凡人,而深深下陷的鞋印,還證明這裏曾經有誰停留的痕跡。
看著無銘消失不見的雁夜深吸一口氣,奮力拉住了快要爆發的凜,隨即略帶遲疑的吐出:
“明明滿口嫌棄還是去拯救啊等等!這莫非是傲嬌?”
/
屬於吉爾伽美什這個存在所發出的攻擊,似乎已經察覺到這些攻擊都沒有起到作用,而停止了彈射。
這是理所當然的,作為抑製力代行者至今為止,無銘還未曾見到過有比[一方通行]這個怪物更強的存在,奇特的攻擊方式甚至可以稱得上[對靈體兵器]。
無論是在西方被稱之為[幻靈],在東方被稱之為[妖怪]的傳說具現化靈體。還是英靈座通過聖杯戰爭投影到這世界表麵的[從者]。又或者是隸屬[人類泛意誌集合體——阿賴耶]的[代行者]。
作為靈體的存在,麵對[一方通行]這個仿佛不應存於此世的怪物,最終所能得到的也隻有[絕望]。
無銘思緒亂翻的使用手中的夫妻雙劍,斬切開天花板上掉下來的水晶燈飾,銳利的眼神在揚起的灰塵中尋找小小的幼年身影。
很安靜,又或者說太安靜了!居然連哭聲都沒有嗎?!那個笨小鬼!
室內忽然的刮起了不正常的大風,煙塵在這一瞬被一掃而淨。
無銘想要躲過這疑似攻擊的風,但雙手卻下意識的接住了被白發少年拋過來的幼小存在。
“把這小鬼帶出去。”
拋出士郎的手重新插回褲口袋中,白發少年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煩躁,看著金發王者的眼神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滿溢殺氣。
被接住的小士郎含著棒棒糖,情緒沒有絲毫波動的直視著臉色漸漸變黑的無銘。
“要吃嗎?”小士郎把糖從嘴裏扯出來。
“會發聲的聲帶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無銘冷冷的說著,不再抱著小士郎,而是改成單手提著。
這時候的一方通行,居然會救助人類嗎?無銘思考著,眼神卻不再放在白發少年身上,而是像十五秒之前一樣奔向窗外。
/
被鎖鏈綁住的時候卻沒有不能說話的道理,而且不管從那種方麵來說,這次作戰都可以說是非常的成功了。
這個金皮卡沒有在第一時間幹掉我這個,通過陰影把他轉移到這裏的空間個性者,就說明還有轉圜的餘地。
而最首要的目標,就是不能讓一方通行陷入暴走。
所以才在金色的漣漪彈射武器的轟炸聲中,毫不猶豫的大聲吼出了[勝己沒事!]這樣語氣聽上去像是在哄小孩的話。
說到底一方通行才十五歲,說是哄小孩也沒錯,就是這個小孩有點狂暴。
不哄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那種。
麵罩上方的眼睛變成死魚眼的空間個性者想著,看見下方白發少年漸漸平息下來的殺意,低頭繼續無聊的數著鎖鏈。
/
“居然比起反擊本王,而第一時間去選擇救人嗎?”
目視白發少年把小士郎拋向無銘的王者一邊喃喃著,一邊放下手中剛剛從寶庫中拿出的乖離劍,勾起了嘴角:
“有趣~你,不光有人的肉體,還有一顆人心啊。”
聽到王者這番話的白發少年露出了嫌惡的神情。
空間個性的家夥發動了能力,也就是說把這個金皮卡留在勝己那邊的話會相當危險,但現在以吊在空中的這個家夥悠哉悠哉的表情看來,勝己多半靠著耍小聰明完全沒事。
不過勝己既然沒事的話,眼前這個金皮卡要怎樣也不關我的事,但這種仿佛在看稀有物種的眼神還真是令人不爽啊。
說什麼[不光擁有人的肉體,還擁有人的心]這樣的屁話
是在諷刺經常被他人叫做[怪物]的本大爺嗎?
超過耳根的白發之間,腥紅的眼瞳因情緒變化而愈加陰暗:
“本大爺是否是個人類,可不需要你這種無聊存在來評判啊。”
非人之物,[死]也不會造成任何生者的牽絆,隻不過是比較高級的使魔,居然在本大爺麵前裝腔作勢——
穿著皮鞋的腳在地麵上像是碾死蟲子一般的輕輕踩踏,白發少年瞬間以普通人類肉眼無法觀測的速度,如無法抵擋的雷霆般穿過由刀槍劍戟組成的驟雨。
所有的攻擊在觸碰到反射薄膜的那一瞬全部灰飛煙滅。
殘留金色的魔力消散之間擦過白發少年向上揚起的嘴角,隨即被毫不留情的反射彈開,消散在空氣之中。
花瓣形狀的盾牌在寶庫主人抬手之間再度綻開,七重的熾天盾牌之後,吉爾伽美什的眼神變得稍稍認真。
花瓣狀的盾牌毫無例外的全部粉碎,化作金色的魔力飛散開來,金發的王者卻勾起了嘴角。
“在專注眼前之物時,人類毫無例外的都容易忽略[盾]的後方,是否隱藏著[必殺]啊。”
鎖鏈扯動的聲音仿佛金玉在密集的碰撞,白發少年雙手插著褲口袋,飛速踢向金發王者的腿在這一刻被鎖鏈旋繞纏住,像是捕捉到獵物的蟒蛇吞噬成果。
這是怎麼回事?!白發少年的思考停滯了一瞬。
得意的看著眼前最喜愛的寶物,吉爾伽美什朝近在咫尺的白發少年張開了雙手,比起捕獲到獵物,反而更像向他人炫耀自己的寶物一般揚起頭顱: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放棄掙紮吧!在本王的[天之鎖]麵前,神明猶如蠕蟲——”
名為[天之鎖]的金色鎖鏈扭曲斷裂,還留有餘力的隨意踢擊瞬間命中了吉爾伽美什的腹部。
帶著黃金盔甲因蠻力而出現的裂痕,上一瞬還在為與自己友人同名的寶具開懷大笑的金發王者,下一瞬便如同被投擲而出的保齡球一般,伴隨著沉重的轟響,整個身軀砸穿牆壁倒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