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是指那些有著遠超常人的魔術回路的人類。因[德累斯頓石盤]似乎在賦予人類[個性]之時,仿佛得知什麼一般的繞過了擁有魔術回路的人類,所以在最初的[個性爆發]世代,在檔案中,凡是魔術師都沒有發現過有[個性]者。
而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魔術師,都隻和擁有魔術回路的人類結婚,就像是無情的機械一般,以此保存或者提升下一代的魔術回路質量與數量。
即便有魔術師和[個性]持有者結婚,所產下的孩子也大部分是畸形或是殘缺者。所以在魔術師中,同時擁有[個性]和複數魔術回路的人也幾乎沒有。
但背地裏,讓魔術師的血脈與[個性]持有者相融的非人實驗,卻在那些瘋狂的魔術師手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更有甚者甚至把自己改造成了類似奇美拉的那種生命體。
當然,在我所看到過的案例,和所執行過的[清掃]中,這種狂徒能挺過排異反應的也隻有區區幾個。
即便付出如此代價,這些魔術師卻為了這未解之謎不顧一切,而不顧一切的原因就是[根源之渦]。
根源之渦,世間一切[結果]的[起始之因],與無限相對的有限,對所有魔術師來說,屬於絕對追求的終點——[究極的知識]
我見過的魔術師毫無疑問的都追求著這終極的存在,為此我肅清過的那些因想要追求[根源]而犯下禍事的魔術師,已經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的程度了。
他們也一個兩個的都對身為自身家族知識和傳承的[魔術刻印]猶如生命一般保護著。
甚至更多的魔術師比起放棄[魔術刻印],更加願意以自己的生命作為延續的燃料,讓這屬於家族數代累計的知識,讓這被稱之為[魔術刻印]的遺產,繼續一代代的傳承下去,那些直至千年的魔術世家更是以此為榮。
所以對於眼前這個朝我低頭,表麵做出無比卑微,手卻緊握著象征尊嚴的寶石權杖的男人,會為了自己的孩子而達到寧願放棄[魔術刻印]的這種程度之時。我內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仿佛看到稀有動物那般的微妙感。
硬要比喻的話,那大概就是看到中國的熊貓突然出現在眼前,對我說願意拿他自己的皮毛向我請求找回幼崽。
雖說稀有動物對我來說隨便變成什麼樣都好。在對遠阪時臣的[魔術刻印]根本沒興趣的同時,我也清楚的知道即便眼前這個叫遠阪時臣的男人不向我請求,上鳴那家夥也絕對會在兩個小時之內,成功的找出被綁走的那兩個麻煩小鬼。
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會有人因他人的傷害和綁架而遇害,但相對的,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兩個小時那麼長,尤其還是那兩個看起來就非常會惹事的麻煩小鬼。
想到這裏的白發少年,對自己目前的現狀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
隻會撿起掉在眼前的果實,而對周圍地麵上被那些下三濫踩踏得如同稀泥的果實,卻選擇視而不見的我,果然還是個和相澤口中的[英雄]完全搭不上邊的[惡黨]。
“直升飛機準備好了嗎?”
看到女仆推門而入的白發少年從沙發上離開,白發下腥紅的眼瞳注視著她,發出的聲音低沉。
“是的,一方通行大人。但有關於航空飛行活動的審批無視掉,不會被日本方麵認為是對於政府的挑釁嗎?”女仆冷靜的分析彙報著。
“那就直接告訴那群坐在椅子上的肥豬,如果不想本大爺因使用[個性]高速的移動,而讓附近建築物產生損毀的話,就給本大爺閉上那張隻會噴濺唾沫的臭嘴。”白發少年冷冷的說道。
爆豪勝看著垂下眼簾不再言語的女仆,又看了看周圍神色嚴肅的眾人,隻覺得自己的兒子所處的世界似乎早已離自己越來越遠。
或許經曆了眾多扭曲與痛苦,或許經曆了各種的名利與誘惑。
但不論如何,也終於長成了如今這樣能夠為他人的不幸,而伸出援手的男子漢了啊
爆豪勝看著白發少年已經轉身準備離去的單薄背後,欣慰的想道。
“希己,路上小心。”一家之主雙臂環抱著,像是沒辦法,又像是為自己的孩子感到自豪一般的歎了口氣,朝自己的兒子說道。
白發少年向前踏出的腳步頓了頓,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向前邁進。
“我出門了。”
在女仆恭敬的避開之間,白發少年的步伐因想要趕時間,而要比平時快上許多的穿過客廳的大門。
全副武裝的約拿表情冷漠的跟在身後,遠阪時臣帶著手套的手緊握著寶石權杖,或許是憂心女兒的性命,又或許是為了其他的什麼,為了自己的目的也緊跟在後麵。
“希己,也帶上我去吧。”
閉上眼睛靠在走廊牆壁上的出久,聽見從房間走出來的腳步聲之後,睜開碧色的眼瞳說道,向自他說出這句請求之後,就停下腳步的白發少年,露出仿佛什麼都不清楚的軟軟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