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站在軍訓服跟同學們在操場上站軍姿,隻覺得太陽火辣辣的要將渾身的皮肉都燒起來。
建鄴九月中旬已經入秋,比八月的酷暑已經清涼多了,但是大中午的太陽還不是那麼好挨,站了半小時的軍姿,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往眼角裏滲,癢得慌又不能伸手擦,背脊、小腿肚子酸疼,曹虎真想到樹陰底下四腳伏地的趴上半小時休息一下,隻是他離開北京時,老爺子告誡他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你小子不要以為離開北京就不在我的眼皮底子下了,我已經跟東大那邊打過招呼,不會讓你享受一點特殊待遇;你要是敢借著我跟你爸的名頭在外麵狐假虎威,小心我怎麼收拾你?
也不要給你江伯伯找麻煩。”
老爺子看上去慈眉善目,說這話時卻虎視眈眈,就像自己已經幹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事。
因為被老爺子禁止隨便跟別人說家裏的事情,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有沒有跟學校打招呼,這些天看著學校從部隊請來的教官教訓人的態度相當的粗暴跟野蠻,曹虎也不敢隨便犯事要是給教官教訓了,就算能找回麵子,也不合算,曹虎雖然汗流浹背,還是老老實實的在操場中間跟同學一起站軍姿。
隻是幾個狗日的教官這時候躲到樹陰坐在草皮上聊天,眼睛還望女生軍訓連那裏瞅,曹虎心裏相當的不爽,瞅著教官不注意,稍稍的鬆了鬆,讓繃緊的肌肉好受一些,看著操場邊還站著三個人在那裏說了好一會兒,他壓著嗓子問導邊的王濤:“那三個傻叉是誰啊,看我們在這裏訓練有半天了?”
“誰知道啊”王濤看著三人中間那個男子的年紀比較大,看氣質不像普通人,說道,“別是學校的領導?另兩個可能是其他係的輔導員吧?”
“你們也不看看他們那身行頭,就我們學校那些窮鬼,能穿得起這身行頭?”旁邊又有一個小聲插話.教官離得遠,這邊的小動作就多了起來。
“東大的老師都是窮鬼?”王濤的語氣有些不屑,“你曉得微電子學院上學年給老師發的獎金有多少?他們每年的課題經費有多少?我高中同班同學進了微電子學院,他說那裏的教授要是開輛日本車都不好意思停到微電子樓下………………,“你高中同班同學進東大能有幾天?還不道聽途說……”
曹虎不理會身邊兩人的爭執,看著教官眼睛瞅向這邊,也不提醒他們,他隻是自顧自的站得筆直,等著看兩個倒黴鬼給教官拎出去教訓,他的眼神依然瞅著路邊的三個人,他來建鄴之前,他那個靜美國際當總裁的老媽給他透過底,讓他不要以為是國務委員的別子、以為能從她那裏坑幾個錢就了不起,東大藏龍臥虎的程度可不比清華、北大、人大稍差,他**也讓他在東大收斂一些,到建鄴後,江湄姐也跟他說這邊有幾個地頭蛇不要隨便去招惹不得。
置一身行頭沒有什麼了不得,這年頭暴發戶多,不過曹虎他平時接觸的人層次高,也看得出路邊三個人衣著氣質都不凡,所以才奇怪他們站操場邊半天做什麼.心裏想:會不會是江湄姐說的那些地頭蛇?
雖然給告誡過,曹虎心裏卻是不屑,他與他同齡人自認為有著紅色血統,雖然也知道行事要低調,但是對地方上的一些暴發戶十分的不屑,他曾聽他在中紀委工作的二叔在私下裏跟別人議論:這些暴發戶,沒有一個身上是幹淨的,要抓他的把柄是一把一把的,這時候不動他們,是要穩定地方經濟增漲,真要動他們就能將他們捏得要死要活,就算十億百億的身家又有什麼了不起?
曹虎耳濡目染,中央跟地方的矛盾也看到不少,當然也有自己的想法跟看法,但終究對地方派有些輕視。
蛻什麼廢話!你!你!給我出列,沿著操場跑十圈,加罰站軍姿一個小時。“教官走過來指著說悄悄的兩個男生,將他們拎了出來進絆懲罰。
曹虎心裏好笑,又裝出同情那兩個倒黴蛋的樣子,這邊又開始操練正步起來,等到解散時,那三個人已經沒有蹤影。
在那三個人剛才站的地方,又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桂著省政府車牌,曹虎朝那邊不確定的看了一下,就看見江湄姐穿著一襲紅裙從車裏下來,朝他招了招手,風情明豔就像磁鐵一樣吸引操作上所有的新生,男孩子看了眼饞心緊,心髒砰砰亂跳,就連操場上的教官也看了眼睛發直:女孩子看了驚歎自卑,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埋了省得鬧心…“我日,跟校花有的一拚啊!”江濤自以為很熟絡的從後麵摟過曹虎的肩膀盯著江湄發愣,口水差點滴下來,嘴裏還絮叨的念頭,“她不會是跟我招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