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靜檬吃不得辣的。卻對將川渝飯店那個女孩子騙到1978工作的事情很感興趣。張恪隻是想阻止一些可能會發生的悲劇重演,孫靜檬卻尋找到些惡作劇的趣味,拿了一張餐巾紙將1978的地址與聯絡方式抄給那個女孩子,看著女孩子拿著餐巾紙與多餘的碗碟回到操作間去,小聲的問張恪:“就這麼說要幫她介紹工作,會不會太突然了,不要給人家當成騙子了?”
“我身上哪有半點像騙子的地方?”張恪叉開手臂擱在椅背上,他也曉得有些唐突了,不過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改天讓別人過來做工作。
蘇一婷過了八月就到回海州進入城市商業銀行工作,需要另找個人來接手1978。
也是杜飛想將周璐安排進世紀華音的心思讓他想起了許多未曾發生的往事,也不是為了蒙樂——蒙樂根本跟這個女孩子沒有交集——張恪隻是不想看到美好的東西讓這墜落不休的世俗湮滅掉,特別是他還能做些什麼事情的時候,他一直都記得這個女孩子姓田,不知道她的大名叫什麼。
“你哪點不像騙子,”孫靜檬不屑的說道,拿餐巾紙鋪在稍有些油膩的桌上,胳膊肘支在上麵,托著下巴,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張恪,“我怎麼感覺你常身上下都值得懷疑?”
“對不起。小田在這裏當服務員蠻好的,不需要二位勞心替她額外介紹什麼陪酒小姐的工作……”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從操作間那頭走過來,將寫有1978聯絡方式的餐巾紙丟到張恪的麵前。
看飯店老板娘警惕而克製的眼神,就知道她誤會了,張恪搖頭苦笑,在國內酒吧這些夜店總是跟不三不四的娛樂場所聯係在一起,要不是剛才他們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她大概會直接趕他們出門吧?即使知道會很無力,張恪還是略解釋了一下,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這間酒吧是我們朋友小聚的地方,不圖贏利,因為之前負責人要離開建鄴,所以需要新的人接手。小田跟我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所以覺得請她過去幫忙會覺得很有趣……”
飯店老板娘將信將疑的看了張恪一眼,仍然堅持的說道:“小田不需要另找什麼工作,謝謝你們了……”丟下這麼句話就走了。接下來這邊也是其他服務員上菜,姓田的那個女孩子照顧其他桌去了,想必也是想躲開這兩個“衣冠鮮楚的騙子”。
張恪也隻能抱以苦笑,想著也許找到熟悉地方的人過來說一說更能取信於人。
孫靜檬吃不了辣的,菜都要在礦泉水裏涮一遍才敢吃下去,這進餐的速度自然是快不了,張恪也樂於陪她在飯店裏多耗些時間,隻是姓田的女孩子警惕心不消,一直都遠遠避開他們。
在他們吃飯時,又走進來四五個青年,走進來剛坐下就大呼小叫起來:“快把菜單拿過來。肚子都餓癟了,要餓出問題,你們飯店可負責?噓……”這才注意到坐在一邊的孫靜檬,忍不住輕佻的吹起口哨來。
張恪抓住孫靜檬的小手,得讓這妮子心裏有數,自己可不是什麼超人,她要是克製不住將桌上那碗茶水潑人家臉上去,在保鏢們趕過來之前,他很可能已經給人家揍成豬頭。
孫靜檬橫了張恪一眼,自己又不是什麼都不懂、隻會亂發脾氣的大小姐,隻是有時候對有些事情實在看不慣罷了——她也沒有等保鏢過來再仗勢欺人的習慣,隻是側著身子不去理會那些**的口哨以及肆無忌憚的眼神,慢條絲理繼續涮菜吃。
大概這幾個青年看到張恪停在門外的轎車,見張恪跟孫靜檬跟駝鳥似的不吭聲,他們也沒有過分的挑釁。姓田的女孩子拿著菜單過去給他們點菜,他們就沒有那麼老實,有人點菜,有些嘻皮笑臉的搭訕,還有個青年將一隻手悄悄的攤在女孩子的臀部後麵,想等著她後退自動將屁股貼到他手上去。姓田的女孩子倒是機靈,忍氣吞聲的寫下菜單離開。等上菜時,就遠遠躲在這桌,讓其他服務員過去。
這幾個青年卻不樂意了,拿著筷子將碗碟敲得咚咚咚直響,有個青年拍著桌子站起熊起臉瞪著服務員喊道:“看不起我們是不是?我們出來混就圖個麵子,又不是缺你們錢,剛才那個小服務員為什麼跑別的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