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樓倒是認真研究過海州控股,不過在來東海之前,對海州控股的研究還是停留在膚淺的層次,對海州控股背後複雜的人事關係了解不透。作為地方國有明星企業,海州控股的成長離不開唐學謙、張知行這些人;張知行到新蕪後,還在新蕪打造雲池酒業這個地方國有明星企業,唐學謙到江南擔任常務副省長,推動江南省的國有企業改製,也有別於其他地方完全將國有企業私有化的做法。要是沒有錦湖,以他們做出來的實績來說,江敏之大概會將他們引為同類人,但是實際上,他們又是可能是國內當前最龐大的私有經濟體錦湖係最堅定的依靠。錦湖發展到今天的規模,背後有多少他們的影響(甚至說有多少直接的推動),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現在倒不是說要推廣海州控股的經驗,而是要限製錦湖對東海省經濟工作的影響與滲透。之前錯誤的估計了李遠湖與錦湖之間的關係,薛明樓跟隨江敏之來到東海之後才發現東海省諸多重要的經濟政策,背後都有錦湖的影子存在,而這些經濟政策,李遠湖又是直接的推動者,也是最直接的政績受益者。很多令人疑惑不解的問題都可以追溯錦湖的頭上;之前很難想象一家私營企業對地方影響與滲透會如此的深,不要說麵對省委書記李遠湖了,薛明樓知道江敏之到東海的這段時間甚至不得不去小心翼翼的處理與錦湖之間的關係。
在這樣的局勢麵前,任誰處於江敏之的位置,都會束手無策的,不過江敏之並不是甘心屈從現狀的人,他要打破這個局麵。
陳其斌案牽涉到一名副省長,江敏之考慮過,即使沒有其他更嚴重的問題,就憑著收受價值昂貴金筆這件事就可以將他一腳踢開。空出一名副省長的位子,這的確提供了一個稍改變眼前局麵的機會,但是換誰來頂替,李遠湖會不會強烈的表達他的個人意見?劉聞濤到底是不是合適的人選?江敏之都還有些擔心。另外,這種程度的改變還遠遠不能令他滿意。
江敏之這段時間對東海的人事也摸透了,陸文夫這個曾經給徐學平、李遠湖都擔任過秘書長的人事實上曾經是李遠湖與錦湖之間關係緩和並扭轉的橋梁。雖然李遠湖與錦湖這時候也許不再需要這座橋梁了,但是省裏諸多跟錦湖相關的經濟工作,或者說是錦湖在背後推動的經濟政策,大多數還是由陸文夫這個副省長直接分管的,比如與江南省共同推動小江流域區域經濟合作計劃、共同推動新亭東山島建港工程、新亭千萬噸級鋼鐵產業基地、地方城市商業銀行跨區域合作計劃等等。暫且不管這些經濟工作與政策對東海是利是弊,江敏之心想自己要掌握一些主動,至少要讓陸文夫的位子動一動,也許讓劉聞濤卡在這個位子更合適一些。
辦公桌的電話機突然響了起來,江敏之看了一眼,不知道這時候有什麼事。薛明樓走過去拿起電話,交談了幾句就掛掉,跟江敏之說道:“省紀委的同誌打電話過來,陳其斌的案子又有新的進展。啟鳳地產名下有家不太正規的小額貸款公司,陳其斌的兒子跟貸款公司借了一筆錢無法歸還,陳其斌才配合著壓低教育廳名下那棟教育大樓的評估價出售給啟鳳地產的……”
“低價?價格也夠低的,幸虧有人及時舉報,不然的話,不知道國家又要損失多少!”江敏之冷冷的說了一聲,因為陳其斌案直接牽涉到副省長,他不管李遠湖有沒有特殊的要求,他是要隨時掌握案件的最新進展,不過這個也算不上什麼特別的進展,他疑惑的看了薛明樓一眼: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麼別的情況?
“陳其斌之子陳勇是剛從東大畢業的學生,四月中旬跟啟鳳地產下屬的小額貸款公司借款八十萬是作保證金炒股的,專案組查看了相關資料,陳勇四月中下旬前後共籌集近四百萬資金作保證金從雲林證券融資三千萬集中操作海粟科技的股票,由於海粟科技的股票四月底大跌,這筆資金深套其中,陳其斌才被迫鋌而走險的……”
“海粟科技?”江敏之倒沒有想到陳其斌案會牽涉到海粟科技、證券公司頭上去,眉頭微微皺著,微眯著眼睛在那裏思考著什麼。
“這倒是個機會。”薛明樓見江敏之皺眉沉思,小聲的提醒道,他知道江敏之這段時間一直盯著海粟科技。海粟科技是東海省進行上市國有企業控製權向私有企業轉讓改製成功的典型,但是以他們從事經濟工作多年的直覺,海粟科技應該存在很大的問題。要是能在海粟科技上查出大問題,江敏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求省裏去反思前段時間的經濟工作,在省裏爭取到一定的主動權,但是海粟科技背後站的實際是浙東嚴家,沒有有力的證據,江敏之也無法直接就讓有關部門貿然去調查。陳其斌的案子牽涉到海粟科技的頭上,倒是可以明正言順的讓有關部門去調查海粟科技的問題,“可以先從雲林證券查起,證監會明令禁止證券公司向客戶提供融資服務,雲林證券這次竟然向個人單筆提供三千萬的融資,這本身就要算一件大案子——陳勇將三千萬資金都投在海粟科技的股票上,這次要能抓到內幕交易或操縱股市的把柄……”
“雲林證券是不是省經貿委下屬的證券公司?”江敏之問了一聲。
“我馬上查一下……”薛明樓對雲林證券沒有什麼印象,要是省經貿委下屬證券公司,查起來就更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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