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眉頭緊緊的皺著,問張恪:“你說的都是公司存在的問題,為什麼說最大的問題在總經理身上?”
張恪笑了笑:“就算讓我幫晚晴姐去管理海裕公司,都不可能出現這麼混亂的管理局麵,難道海裕公司的總經理比我還不如?”張恪為了說動謝晚晴,不惜貶低自己,“混亂的管理局麵,對公司有百害而無一利,但是下麵辦事處的經理卻能撈足油水。剛才蔡姐說過,公司隻核準回款,對下麵辦事處的開支,卻沒有控製的手段,也就是說,不管什麼費用都可以實報實銷,我跟爸來省城,經過長途車站,還有人問我爸要不要發票,這些發票是不是也能報銷?”張恪信口胡扯,又說,“就拿剛剛廣告費的例子來說,蔡姐剛剛說過,下麵辦事處一年的廣告費用差不多有三四十萬,但是總部對廣告效果沒有評定的標準,廣告費裏藏著多少貓膩,大概隻有下麵辦事處的經理有數。這麼一來,人人都要爭著去做辦事處的經理,這可是割據一方的大員,有無數油水可撈的崗位。剛才蔡姐不是抱怨說,海裕公司的總經理不會看人,老派一些不會做市場的窩囊廢下去?但是我相信,每一個下去的經理都是會撈錢的老手,當然海裕公司的總經理也不會那麼傻,沒有油水,會讓這些人下去?海裕公司的業績再怎麼差,沒有利潤,有虧損,可以拿貸款支撐著,隻要能勉強維持下去,對他來說就是源源不斷的財源。相反的,賬目清晰,管理到位,公司產生的利潤卻是晚晴姐的,與他無關……”
聽張恪說完這些話,蔡緋娟也有些動搖了,無法想象這番話是從十六歲的少年嘴裏說出來的。
謝晚晴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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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晴讓蔡緋娟先回去,她坐在那裏,對著公司的一堆材料若有所思,張恪的話很觸動她的心,但是她又無法肯定事情就是這樣。
徐學平晚上趕回家吃晚飯,謝晚晴在餐桌上將張恪下午的話,又說了一遍。
徐學平皺著眉頭:“公司的事情,我之前不過問,是不想違背原則,現在誌明走了,我也能說兩句話。你堂兄這個人,我沒怎麼接觸過,但是我不喜歡他,他太聰明,我早就叫誌明撤出來,他就是不肯聽我的……”
聽他話裏的意思,是認同張恪的判斷,謝晚晴覺得自己很沒用,竟然不比十六歲的張恪看得透。
周叔惠見謝晚晴一臉沉默,說道:“這麼大的公司,誌明都抓不住,你剛剛接觸公司的事,又有芷彤分神,還是放手算了……”
“誌明走的時候,還惦念著公司的事情,我怎麼能放手?”謝晚晴堅持著。
周叔惠歎了一口氣,看向徐學平:“老徐,你不能看著外人欺負她們孤兒寡母!”
徐學平側過身子坐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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