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張恪將四張照片拿給金國海看。
金國海顧不上擦額頭的汗水,見徐學平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盯著他,心裏直發毛,戰戰兢兢的說:“這裏麵記錄的最後三筆錢,與薑明誠向檢查組主動交待的三筆賄賂款是一致的,這份材料是可信的,而小……同誌看到許思與丁向山在一起,對薑明誠、許思、丁向山之間的關係推測很合理,唐學謙案裏可能會藏著更大的案子,我要求親自帶隊到海州調查這件案子……”
徐學平搖了搖頭:“牽涉到地方一把手,而且性質可能很惡劣,你們就在這裏連夜把手頭的材料再仔細的分析一下,寫出一份報告出來,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向陶晉書記彙報這件事,至於采取什麼措施,恐怕要省常委開會討論。”
張恪與爸爸、李義江、金國海、還有金國海的助手陳曉鬆,五個人通宵未睡,將唐學謙案發始末及疑點整理成一份二十多頁的報告。徐學平隻在淩晨時稍作休息,早晨六點鍾就給省委書記陶晉掛了電話,緊接著就拿了這份報告,與秘書李義江出去了。
張恪與爸爸、金國海,還有金國海的助手陳曉鬆則留在徐學平家裏等待消息。周叔惠讓他們去客房睡一會兒,張恪知道案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但是見爸爸他們都沒有心思睡覺,也就陪他們在客廳裏硬撐著。
張知行、金國海,還有金國海的助手陳曉鬆精神都極度的亢奮,根本就睡不著,張恪卻坐在沙發上直打瞌睡。換作他時,金國海隻當少年人熬不了夜,但是通過昨夜,他知道唐學謙案之所以能取得這麼大的進展,幾乎可以說都是這個少年的功勞,這時心裏想這少年真放得下心思。見他困得不行,笑著說:“小夥子,要不你先去睡一覺?”
張恪睜開眼,對爸爸說:“是不是給小叔、媽媽打個電話,他們正擔心著呢,我看讓媽媽暫時請幾天假也到省城來。”
差不多七點鍾左右,徐學平的秘書李義江趕了回來,讓他們準備一下,要在省常委會議上彙報情況。
張恪說:“我眼睛都睜不開,我就不去了吧?”
李義江知道張恪不是怯場,難得少年人不想出風頭,給徐學平撥了個電話請示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就與張知行、金國海他們出門上了車。
能在省常委會議露臉,對爸爸來說是非常珍貴的一次機會,張恪自然不能光圖自己出風頭,喝了點稀飯,就到客房睡覺去了。
醒過來,張恪感覺手臂有些麻,看見芷彤手摟著自己有胳膊睡得香,嘴微微噘著,漂亮的臉蛋粉嘟嘟的,十分的可愛。張恪動了動,她就醒了,深邃的眼睛看著自己,好像怕把自己丟了的眼神,讓人心酸。
外麵天色陰沉,不知道睡了多久,聽見爸爸在外麵跟徐學平的愛人說著話,張恪抱著芷彤走到客廳,發現芷彤的媽媽也坐在沙發上。
陶晉書記聽徐學平彙報過唐學謙的案子,立即召集緊急常委會議,爸爸在會議上彙報完情況就回來了,常委會議還在開,還沒有討論出緊急處置的方案。張恪心裏想:緊急處置就在不驚動丁向山的前提下,將情況先摸一遍,然而再果斷的采取行動。事情到了這一步,張恪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關鍵要知道許思陷進去有多深,張恪心想自己永遠不會忘記她臉上掛滿淚水的樣子。
張恪發現芷彤粘在身邊大半天,卻沒有說一句話,記得車禍之前,她可是很興奮的指著吊扇說:媽媽,有風,有風……
“車禍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周叔惠看出張恪眼裏的疑問,傷心的說,“過段時間,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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