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經紀人又開啟了卑微打工人的求生之路。
痛苦麵具在臉上掛了沒有三秒,就切換成了‘老板摯愛小秘’的職業微笑。
不過,薄一黑全程都沒搭理他。
他右肘放在車窗上,手撐著額,偏頭看著手機裏的相冊。
薑酒手機相冊裏的照片就如她本人的泥石流審美那般,幾乎找不出一張正常的。
她很少自拍,僅有的三張,還是死亡角度的仰拍,並且故意把雙下巴給擠了出來,還把鼻孔瞪得圓圓的。
大有不把自己的美貌作沒,誓不罷休的狠勁兒。
薄一黑第一眼看到時,險些笑出了聲。
這女人……真的好奇怪。
相冊裏更多拍的是家人和朋友。
被拍的隻有一米五的薑銳擇。
因為起床氣變成黑臉怪的薑雲笙。
熬夜寫歌趴在桌子上睡著,不小心流了出哈喇子的薑子默。
霸總氣質滿分,走路帶飛的薑厲騁。
但最多的還是薄一白。
做飯、健身、跑步、看書、練字、澆花……各種時候的薄一白。
再不然就是兩人的自拍。
自拍裏,她依舊是最搞怪的那一個,各種表情包輸出。
照片裏薄一白或是麵無表情,或是一臉無奈與痛苦,眉宇間寫滿了‘被迫’兩個字。
薄一黑越看越覺得……
這個時空的自己和她在一起,真的好蠢好幼稚。
但是吧……
真夠幸福的。
顧沉開著車,瞄了他一眼,道:“一白,你的病真沒事吧?”
薄一黑嗯了聲:“我沒病。”
顧沉:“……”一般精神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嗯,你可太健康了。”顧大經紀人收起了不太多的關心,正色道:“之前一直沒時間和你談,你是真準備戲影了,回家當個家庭煮夫還是怎麼著?”
拍戲這事,對薄一黑來說真的太遙遠了。
當初他進入演藝圈,純粹是為了圓母親的一個演員夢。
當演員的那段時間……或許他也曾快樂過吧?
但對如今的他來說,時隔太久,末日的冰雪足以將那點微薄的快樂給消磨殆盡。
他沒有回答顧沉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我和薑酒是怎麼在一起的?”
顧大經紀人:?????????
這個問題,你問我?
顧大經紀人毫無求生欲的脫口而出:“大概是從你恬不知恥去別人家裏借浴室洗澡開始的吧。”
說完,顧沉悔了。
啊……
自己和一個病人計較什麼呢?
完了,妥妥要被記恨。
薄一黑皺起了眉:“是我追的她嗎?”
顧大經紀人的求生欲再度消失:“不然呢?”
薄一黑臉上寫著‘離譜’兩字。
見他表情‘離譜’,顧沉的表情更‘離譜’!
哇,這人瘋了之後,自信也膨脹到爆炸啊!
你為了追你老婆有多麼下限,多麼絞盡腦汁,你自己沒點數嗎?
顧沉內心複雜的把人送到了安大爺的醫療實驗基地。
薄一黑下車後,他鼓起勇氣道:“老板,明兒讓小北來給你開車?工作室還有很多大事等著我回去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