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印象裏的薄一白,大概是她見過的最溫柔的男人了吧。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他冷漠虛偽雙標到難以接近。
可對她來說,他就是那個她願為之停駐的特殊存在,替她撕裂黑暗,遮風擋雨的存在。
他不該變成這樣的……
那雙血色的眼眸裏,不含一點人類該有的感情,麻木冰冷的如同死物。
薑酒感覺不到風雪凜冽,她下意識朝他走去,咫尺之間,心髒陣陣鈍痛了起來。
薄一白……
在我所不知道的時空裏,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她下意識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臉。
手腕驟然被握住,力度之大,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骼。
薄一白冷冷盯著她,冰冷陰鷙的眼神裏帶著審視與探究:“你見過我?在過去那個時空?”
薑酒蹙了下眉,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
對末世的薄一白來說,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嗯……見過。”
何止見過。
“你的眼神……讓人討厭。”薄一白忽然道,他嘴角拉扯一下,像是輕蔑的笑。
無情、瘋狂、殘忍。
冰冷的手指覆在了她的眼角,哪怕隔著白手套,薑酒都能感覺到那雙手冰寒。
他的手指逐漸用力,薑酒的眼角被碾得生疼。
這一刻薄一白的瘋狂,讓她想到了瀾歸……
當年他扮演瀾歸時,也如現在這般,不!薑酒恍惚明白,或許那時薄一白不是在扮演瀾歸,而是借著那戲,將自己內心的瘋狂釋放了出來……
而此刻此世的薄一白,失去了約束桎梏他的枷鎖,變成了徹頭徹尾,喪失人性的暴君……
危機感襲上心頭。
薑酒能感覺到,自己再不反抗,現在的暴君薄一白絕對會把自己的眼珠子直接給摳出來!
磅礴的力量像是從靈魂深處湧出,薑酒脖子上和四肢的抑製器發出警報。
下一刻,她身體傳來哢哢聲,無形的力量直接將抑製器給震碎。
她身影瞬移至角落,白影驟現,薄一白緊隨而至。
兩人的移動速度,在屋內幾乎成了殘影。
薑酒猛的一偏頭,一隻手從她頸側掃過,徑直刺入了牆體內,如削豆腐一般。
她對上了薄一白那雙森然的血眸。
心頭一凜,身影瞬移。
剛剛她所立的地方,像是被什麼衝擊過一般,破開一個巨大的洞。
風雨灌了進來,吹動男人的軍裝大氅,獵獵作響。
“居然能破開抑製器。”血色雙眼不含絲毫感情:“你比看上去更有解剖的價值。”
薑酒氣笑了:“你要解剖我?”
我可去你爹的!薄一白你別以為換個時空你丫的就能改變自己的家庭地位了!
薑酒感覺到‘有人’比自己更生氣!
她能肯定自己現在不是孤身一人,她和兩個寶貝的意識一直存在著聯係。
現在自家兩個崽崽對他們爹的家暴行為非常不滿呢!
薄一白冷漠的盯著她,不疾不徐的摘下左手的白手套,“你……值得我親自動手。”
他很想看看,這個女人身體裏還藏著什麼秘密。
不但意識能跨越時空,醒來後,她的異能竟超過了峰值,連抑製器都能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