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瀝。
薑銳擇摘下墨鏡,眉眼線條冷峻,深邃的輪廓帶著幾分混血之感。
個頭上比薄一白略矮了一點,但也有一米八五。
“喝兩杯?”
“明天有戲,沒空。”
薑銳擇嘖了聲,“沒意思。”
眼神嫌棄的在薄一白身上轉了圈:“你說你金盆洗手後,不回去繼承家業當你的帝國大少,非要跑娛樂圈裏混日子。”
“有那麼好玩嗎?”
“你這種隻知道打架的單細胞生物自然不懂。”薄一白語氣冷淡:“廢話講完了嗎?”
“急什麼。”
薑銳擇挑起眉:“找你有正事,那三個逃犯你是怎麼發現的?”
“人你不是都提出來了嗎?沒問出線索?”
說起這茬,薑銳擇就冒火,他一薅板寸短發,沒好氣道:
“三個逃犯,兩個icu,一個植物人,我費勁兒把人提出來,問個寂寞啊!”
“你之前不是車禍受傷嗎?與這三人有關係沒?”
薄一白睨了他一眼:“停下你不著調的腦洞。”
薑銳擇聳了聳肩,點了根煙,深吸一口氣吐出煙霧,想起了什麼,給薄一白遞了根過去。
“戒了。”
薑銳擇白眼一翻,嘀咕道:“你這是到娛樂圈出家當和尚了是吧?”
“就算那三個渣渣不是被你給廢了的,但是你打電話舉報的,你總該知道他們出事前與誰在一起吧?”
“你會查不到?”薄一白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薑銳擇癟嘴:“這次提人動靜搞大了點,我大哥在逮我,最近要先躲著點。”
“反正這事兒你幫我給辦了,事關我小妹,你上心點。”
薄一白還是那副冷淡模樣:“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我為什麼要上心。”
“會不會說話,別逼兄弟翻臉啊!”
薄一白諱莫如深的看了他一會兒,問道:“你是不上網嗎?”
薑銳擇鄙視道:“我可對娛樂圈那些破事沒興趣,走了!是兄弟就別出賣我,別告訴我大哥你見過我!”
薑銳擇把衛衣的帽子往頭上一抖,徑直朝巷子深處走去,來的莫名其妙,離開的也毫不猶豫。
……
薄一白回到酒店,電梯到了樓層,門剛打開就見一道高挑的身影懶洋洋的坐在對麵的休息區裏。
薑酒套著一件寬大的衛衣,下穿著一條棉質長褲,兜帽罩在頭上,還有兩條兔子耳朵垂了下來。
手裏拿著瓶酸奶,漫不經心的喝著。
薄一白走出電梯,停在她麵前,目光落到桌上另一瓶沒開封的酸奶上。
“給我的?”
“不是。”薑酒搖頭。
薄一白勾起唇,學著她將吸管插進酸奶瓶子裏,坐在旁邊也喝了起來。
薑酒認真道:“都說不是給你的。”
“明天給你買新的。”薄一白輕聲笑道。
淋了雨的緣故,他身上帶著水氣,頭發也濕了,被他隨意的撩開,露出光潔的額頭。
走廊的光線有些明滅,男人側臉輪廓俊美似畫,黑衣濕發淡去了高嶺之花的遙不可及,多了幾分紅塵邪氣。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以至於那瓶不倫不類的酸奶在他手裏都被拔高了幾分檔次。
薑酒看了他一會兒,收回視線:
“我回去睡覺了,晚安。”
薄一白偏頭看向她,忽然道:“紅糖水喝了嗎?”
薑酒腳下一頓,表情古怪:“喝了,挺甜的。”
薄一白起身朝她走過去,“手機借我用一下。”
薑酒把手機遞過去,薄一白給自己打了通電話,響鈴一起後,他就掛斷,把手機還給了薑酒。
“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大晚上早點休息。”
他抬起手,半途又收回了幾分,輕輕拽了下薑酒帽子上垂下來的兔子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