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的時候,劉晏打電話過來。
他剛剛聽說左瑩那邊的情況,也想和舒梅交流一下。
“你知道了?”他問。
舒梅簡單地“嗯”一聲,然後說,“左瑩給我打過電話,我感覺她的精神狀態已經恢複了,說話做事邏輯很清晰,不過我沒敢問她,有沒記起那晚的情況。”
“我也不是很吃得準。”劉晏沉吟著說,“之前大家都認為左瑩被金昊東關了這麼多年,與世隔絕,是個很需要別人保護的弱女子。但我和她接觸之後,發現她內心還是很剛的。她刺金昊東的那一刀,法醫鑒定過,手很穩,部位精準,像是反複練習過一樣。”
舒梅擰起眉,“她是不是很早就知道哥哥的死和金昊東有關?”
“有可能。”劉晏反問她,“左瑩打電話給你,想幹嘛?”
“她想移民加國,但是左嘯明不同意,想讓咱們幫忙勸勸。”
“她怕國內的輿論環境對小孩不好?”
“其一吧。其二可能是怕侄子遷怒他們。”
舒梅猜著說,“她對金昊東還有舊情,不想兒子們改姓,聽她的口氣,可能還想把他的骨灰帶出國。”
劉晏聽得頭痛,“左嘯明作風硬朗,他決定的事情很少能夠改變。”
“我爸爸說,如果金昊東對於左嘯明來講,還有殺父之仇。那這件事情就不是他個人能解決的,左家有老家族作風,他會有內部壓力,沒有回旋餘地。”
舒梅分析得絲絲入扣,同時也是下了決心,無論如何要幫左瑩,“所以,左瑩的兩個兒子更加不能回來,就算左嘯明不遷怒他們,家族裏肯定有弄不清楚的人,會歧視他們。”
劉晏想想也對,“那怎麼辦?你想我去勸?”
舒梅嗯一聲,“你舌綻蓮花,先走一輪吧。”
劉晏爽快應下,“行,我給左嘯明打電話,約時間過去。”
……
晚飯之後,舒梅和陸一默牽著手,在小區裏散步消食。
夏初的h城有點悶熱,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熱的。
兩人走得慢,一邊聽舒梅講左瑩的事情。
陸一默頗意外,“左瑩搬出去了?”
“嗯。”
“她一個人能行?”
“有啥不行的,她又不是傻子。”
舒梅輕輕地歎一聲,“左嘯明很強勢,凡事要按著他的思路,不一定會聽劉晏的勸。”
陸一默沒有立刻答,若有所思了會兒,“他確實強勢,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不過你爸的分析也有道理,他有家族壓力,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
“那怎麼辦?”
“不用勸他,直接做就行。比如找鄧組長幫忙,相關手續都辦完,直接走人就完了。”陸一默說得簡單,“把事情做得出奇不意,營造出不得不為的態勢,讓左嘯明在家族內有推諉之詞便可。”
舒梅覺得這也是一個思路,簡單粗暴,但是效率最高。
轉過頭打量他,“你怎麼和秦媛媛同一個思路。”
陸一默低低地笑,“丈母娘英明神武,我要求進步,和她保持統一陣線。”
舒梅啞然,隔一會兒她悠悠地笑一聲,“丈母娘喊你去穿漢服,你哪天有空啊?”
說到這個陸一默也是內傷。
把這個消息消化了一下,他商量著問,“試衣服的地方和醫院還挺近的,明天中午我有兩個小時的空餘時間,咱們一起去?”
舒梅沒意見,“還要喊上周宇寰和段青亦這一對吧。”
“嗯,叫上他們。”
因為這邊隻是辦酒席,所以隻配了兩對伴郎伴娘。他們對穿漢服完全沒意見,還表現出了濃鬱的興趣,搞得舒梅和陸一默納悶之極,難道是我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