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默不予回應,隔一會兒,他淡淡地問,“你和她說了什麼?”
周宇寰連忙搖頭,“我啥都沒說,她問你住哪裏,我都推脫說不知道。”
陸一默垂著眼皮安靜片刻,然後說,“她上午來找過我,我和她說清楚了,以後如果她再來找你,你可以不見,就說是我不讓。”
“真的?”
周宇寰來了興致,在他對麵坐下,“你又和她翻臉了?”
“談不上翻臉,就是讓她不要折騰了。”陸一默低下頭,繼續看他的醫案。
他不再說話,周宇寰也不在意,三兩口就喝完咖啡,然後拿出手機玩遊戲。
靜悄悄地過了半個多小時,陸一默終於抬起頭,“還有事?”
周宇寰遊戲打到要緊關頭,急吼吼地答,“別吵。”
陸一默無語,他站起身,拿了咖啡杯去廚房,洗幹淨後,順便又洗了些草莓。
這點時間,周宇寰已經打完遊戲,閑無聊,他饒有興味地翻看醫案。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好奇地問,“你不是腦外科的嘛,怎麼這裏的圖片是胸肺?”
隔行如隔山,他能看懂的隻有配圖。
陸一默把草莓遞給他,“你連我看什麼醫案都要管?”
“不敢不敢。”周宇寰接過草莓,同時把醫案遞回給他,“我剛才遇到舒梅,她說今天去醫院看病人,有看到你。”
陸一默勾起唇,“我也看到她了。”
周宇寰咧開嘴笑,又獻寶一樣地說,“她說你是院草級別的醫生。”
陸一默沒想到會有這種評價,好笑地答,“我認為她應該關注我的醫術。”
周宇寰吃著草莓,嘴巴裏鼓鼓囊囊,百忙中還回話,“醫科的專業性這麼強,普通人哪裏關注得了。”
……
舒晉茂的手術排在上午十點鍾。
陸一默研究過病例,知道問題不大,而且同等時間,他也有一台手術要做,沒辦法及時關注。
下午兩點,他從手術室出來。
他的這台手術很成功,跟著的幾個實習生都用欽佩和羨慕的眼光看他。其中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眼神裏更是透了愛慕。
陸一默裝沒看到,他眉眼平淡,和病人家屬交代完手術情況後,就離開了。
手術室這邊的記錄,舒晉茂的那台手術一個小時前已經完成,一切正常,沒有出現意外事故。
……
舒梅沒有等到晚上,下午三點多,她就打電話去護士總台打聽情況。
得到的是一切平安的消息。
她鬆一口氣。
果然夢都是反的,昨天晚上她夢見舒晉茂因為並發症手術失敗,手術室裏亂成一團,主治醫生是陸一默,他手裏拿著手術刀,緊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她就站在對麵,死死地盯住他,“我父親死了?”
陸一默抬起頭,臉上戴著醫用口罩,眼神異常冷漠,“你想他死嗎?”
然後她就醒了,對著虛暗的空氣,喃喃自語,“我不想他死。”
血緣親情確實是微妙的感情,她可以一輩子不和父母見麵,但是在得知他們有危險的時候,本能的還是會擔心。就算她不願意承認,最深的潛意識會潛入到她的夢裏,悄悄地提醒她。
因為這個夢,後半夜她都是失眠的。
聽到手術平安的消息後,她爬上床,酣然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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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還是懶,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