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徐蕾想說些什麼，但急速地咳嗽了起來，吸入了太多的濃煙，她的喉嚨現在也很不好受，火辣辣地刺痛。
“徐教官你別說話了，休息會兒吧。”易天趕緊勸慰道。
徐蕾輕輕搖了一下頭，“一個大男人，軍情九處的鐵血特工，你哭什麼？”
“我。”易天哽咽，不知道徐蕾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了。
“走進火海那一刻我就知道會是這麼一種後果了，死無全屍，或者死的很難看，這些我都想過，也都有心理準備去接受。最後我們居然沒有死，這是好事。”
“可是。”
徐蕾閉上了眼，良久才繼續艱難地說道：“沒什麼可是，事實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們能怎麼樣呢？我不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所以你不用內疚，所以別說了。”
易天一直盯著徐蕾，雖然徐蕾說的很輕鬆，但她的語氣可沒那麼輕鬆，其中的痛苦易天能聽的出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易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徐蕾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這個時候他覺得徐蕾大哭大鬧，說些恨他的話，他這心裏或許還會好受些，可徐蕾居然反過來在安慰他，這讓易天有些不知所措了。
良久之後，易天才鄭重地開口說道：“徐教官，等出院了，我們結婚吧。”
聞言，徐蕾的身體不自覺地一顫，閉著的眼睛睜開了，就這麼盯著易天。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了，心裏也變得‘混’‘亂’了起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這個‘混’蛋產生好感的呢？徐蕾不記得了，她隻知道最開始她就是想著要給易天難堪的，要知道當兵那麼多年，還沒一個新兵敢如此對她呢。難道是因恨生愛的緣故？
愛是什麼呢？這對於一直沒有談過戀愛的徐蕾是一‘門’很陌生的話題，曾經的她一度認為愛隻是荷爾‘蒙’過度分泌的產物，她也認為憑她自己的理智肯定不會像那些戀愛中的人出現智商倒退的現象。可是後來她驚恐的發現，她自己的情緒居然開始不受控製了，總是因為他而惱怒，因為他而高興。
徐蕾仔細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還有些不清醒的腦袋中快速地過了一遍，她發現原來對易天的好感實在不知不覺中就產生了，並沒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轟轟烈烈，有的隻是一件件小事的累積。
“或許這就是愛吧。”徐蕾心裏低聲喃喃。
沒有聽見徐蕾的回應，易天心裏很忐忑，不知道徐蕾到底是什麼想法。他剛才說出那句話也是深思熟慮過的，雖然有些對不起蘇曼，但蘇曼之前的態度很強硬，不願意和他結婚的。
“徐教官。”
聽見易天的聲音，徐蕾從繁雜的思緒中擺脫出來，看了一眼易天，“你想說什麼？”
易天深吸一口氣，忍住頭暈目眩的感覺，沉穩地開口說道：“我說出院了，我們結婚吧。”
徐蕾慢慢扭過了頭，良久，她沙啞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雖然毀容了，但我仍然不需要別人的可憐。你自己‘摸’著心問一問，你真的喜歡我嗎？你確定不是因為我變成這樣了你才會說這種話的？”
聽見徐蕾的話，易天愣了，徐蕾的冷靜超出了他的想象，的確，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這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全都被自責塞滿了。
“真的，我遠比你想象中的堅強。”徐蕾扭過頭，兩行清淚順著燒傷的臉頰慢慢滑落了下來，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