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裏,司扶傾永遠都是能獨當一麵的。
從來沒見過她脆弱成這副模樣。
哪怕是上次她耗盡力氣去海龍卷裏救人,也沒有傷得如此之重。
這是發生了什麼。
鬱夕珩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盤腿坐下,雙手抵住司扶傾的後背,開始給她療傷。
武俠劇裏所謂的傳功其實是有來源的,隻不過沒有那麼玄奧。
但傳功這一秘籍也失傳了。
如今也沒有多少人會。
一段時間之後,司扶傾的唇上漸漸回了血色。
鬱夕珩試了下她的手腕,心跳接近於無。
他克製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去南州接人。”
鳳三立刻跑了出去,啟動了墨家製造的飛機。
不過兩個小時,神醫盟的太上長老被帶到了鬱夕珩的麵前。
不用鬱夕珩開口,太上長老立刻開始給司扶傾檢查身體。
檢查完畢後,鬱夕珩抬眼:“如何?”
“需、需要這些藥材,然後給這位姑娘服下……”太上長老手忙腳亂地報藥名,這邊藥童挑藥。
藥熬好了,可藥根本喂不進去。
司扶傾昏迷的時候,身體依然有自我的防禦機製。
月見也急得團團轉。
她是精神係進化者沒錯。
倘若今天躺在這裏的是別人,她完全可以直接入侵對方的大腦,和對方用腦電波進行交流。
可麵對司扶傾卻沒有什麼辦法。
雖然小師妹目前的進化者能力隻有B級,但她也無法入侵。
鬱夕珩並沒有放下藥碗。
他沉默了三秒,緩緩地抬起手,自己喝了一口。
然後俯下身,唇對唇,一點一點渡了進去。
很輕柔,但動作卻隨了他本人的風格,強勢而淩厲。
他喝一口,喂一口。
直到把一碗藥全部喂完。
月見第一次呆到了原地:“……”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出去的,但她覺得這裏不怎麼需要她。
“叮”的一聲清響,鬱夕珩將碗放下。
他擦了擦唇,又把太上長老叫了進來:“不會留下後遺症?”
“難說。”太上長老擦了擦汗,“傷及心脈,還要看這位姑娘自我的修複能力,但她的自愈能力很強,鬱先生不必太過擔憂。”
鬱夕珩的手指輕點了下桌子,淡淡吩咐鳳三:“去進化者聯盟,把有用的人都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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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扶傾這一覺睡了很久。
也做了很長一個夢。
作為陰陽師和醫生,她可以控製讓自己不做夢。
夢境反應了現實,也能夠輕而易舉地暴露她的弱點。
她隻要做夢,就會看見夜挽瀾。
這一次也不例外。
還是那個旋渦,將夜挽瀾吞噬,她抓都抓不住。
“姐姐!”
可就在這時,黑暗散去,她看見了另一張臉。
他朝著她伸出手,聲色沉穩:“我帶你回家。”
司扶傾猛地睜開眼,額頭上全是汗。
有聲音落下:“醒了。”
夢境和現實有一瞬的交疊,司扶傾一時沒能分清她到底是不是還在做夢。
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男人的眉眼愈加清晰。
糟了。
是真的。
司扶傾緩緩呼吸了幾下,才慢慢平複下來。
她聲音帶著蘇醒後的沙啞:“老板,我睡了多久?”
鬱夕珩垂眸看她,聲音淡淡:“三天。”
“那還好。”司扶傾扶著頭,“比我預料中要短。”
複製這一進化能力聽起來十分逆天,但限製頗多。
無法複製比自己高等級的進化者能力。
她這次的後遺症的確不輕。
司扶傾垂下頭:“老板,又麻煩你了,我會好好打工的。”
“麻煩?是麻煩。”鬱夕珩神色平穩,“什麼時候你能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用和我說你是醫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