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動?”童洛芸怒極反笑,“你沒看到網上的評論,說什麼她一年內就能超過我,笑話,這條路我走了十幾年!”
她演戲的時候,司扶傾還不知道在哪裏了玩泥巴呢!
“網上的評論,看看就過去了,那些網友都是牆頭草,前一秒罵你,後一秒吹你。”經紀人搖搖頭,意味深長,“你演的可是大兆朝的女皇,又是金牌導演團隊,收視率隻高不低。”
收視率,才是唯一檢驗演員實力的數據。
到時候兩部劇同時上映,就知道要看誰的笑話了。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經紀人很明白這個道理。
“我知道。”童洛芸眯了眯眼,“我會讓圈內朋友都宣傳宣傳。”
比人脈,司扶傾怎麼也比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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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司扶傾還在全息遊戲裏。
她就坐在少年胤皇的旁邊,陪著他看太陽落山。
太陽一點一點地沉下,夕陽也徹底消散。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你這次似乎停留的時間長了些。”他轉過頭,漆黑的瞳孔中深淺難辨,“一年多不見,你原是去修煉了?”
他前一陣認識了一位陰陽師。
陰陽師同他說,他恐怕是遇見了遊浮靈,有些遊浮靈慣會蠱惑人心,如果再遇見,請一定要就地斬殺。
他原本就不信誰。
這個世界上,能信的隻有自己。
可在這隻鬼給他擦拭鮮血的時候,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地崩塌。
是沉眠依舊的心髒。
司扶傾沒法解釋遊戲的事情,更不可能說出來,於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哦?”少年聲音輕飄飄的,“那我倒是挺期待的,聽說你們變成鬼也會保留死時的模樣,不知你是斷頭鬼還是剖腹鬼。”
司扶傾:“……”
她怎麼覺得,胤皇是個黑芝麻湯圓。
裏麵是黑的?
算了,自己看著長大的,能有什麼辦法?
“走吧。”他淡淡地咳嗽了幾聲,站起身,“我回去換衣服,今天是元夜,我帶你去街上逛逛。”
元夜是大夏朝最重要的節日,延續至今,是農曆十五的元宵節。
街上都是成雙成對的,小商小販在吆喝。
少年還是一身白衣,他戴著麵具。
可周身的氣質並不普通,路人頻頻側目,都在想是不是哪家公子一個人跑了出來。
他買了一根糖葫蘆,遞給她。
司扶傾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入口即化。
在美食這方麵,大夏人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投食的樂趣:“吃慢點。”
司扶傾很快吃完了一根糖葫蘆。
他又接著給她買其他小吃。
司扶傾抬起頭。
燈樹千光照,明月逐人來。
這是永安,大夏朝的帝都,庇護著萬民。
“你要走了。”少年負手而立,忽然開口,“我會等你。”
他雙眸漆黑,仿佛能夠看穿一切。
他不必露出什麼多餘的情緒,帝王之氣已渾然天成。
再一次回到登錄空間,遊戲係統提示她下一次可進入的時間在七天後。
司扶傾摘下遊戲頭盔,躺在床上,難得失眠了。
她本以為她隻是少年胤皇生命中的過客。
老皇帝昏庸無道,大肆征稅,國庫卻虧空。
各地諸侯都在招兵買馬,等待一個時機,一舉殺入永安城。
可在胤皇登基後,一切都化為了幻影。
他以雷霆手段鎮壓朝廷,驅趕蠻夷,收複諸侯十國,統一大夏五州。
他有他的宏圖霸業。
他原本就是要打天下的。
可一年半過去,他不僅還記得她,還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