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關心他的人,竟然是一個會點醫術的鬼。
難怪都說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那你跟著我罷。”少年咳嗽了聲,淡淡的,沒有什麼感情,“日後我會找人超度你。”
司扶傾看得清楚,他雖然這麼說,眼神依然沒有一分一毫的軟化。
他不信她。
也是。
為帝者,哪裏能夠那麼信任別人。
九歲的他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明明是一身布衣,卻大氣磅礴不可逼視。
司扶傾突然想起來了一個描述。
這少年,生來就長了一張要幹翻天下的臉。
諸侯十國算什麼。
他要戰,便戰至四方,
想必,十年後那個掌權天下,一直打到西大陸的年輕帝王,在這一刻已經能夠初見端倪。
他是生而為王的人。
他用實力告訴所有人,這個帝位,他坐定了。
這個天下,他也要定了。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夏土。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這個有大夏龍雀之稱的男人,現在就站在她的眼前。
少年轉身,重新回到宮殿裏:“我歇息了,你自己飄一會兒。”
司扶傾:“……”
什麼讓她飄一會兒?
她心想不能拂了偶像的意,於是真去宮殿外轉了轉。
外麵都是欺負過少年的太監宮女。
收拾完這些太監宮女,司扶傾拍了拍手,回到了破舊的宮殿裏。
少年已經睡著了。
可即便是睡覺,他依然也是防禦的姿態,十分警惕。
司扶傾伸出手,又戳了戳他的臉。
小時候就長得這麼好看了,長大得有多麼的禍國殃民?
怎麼也得跟她老板是一個等級的顏值。
難怪上戰場要戴麵具。
司扶傾接著戳。
一秒後,有幽幽的聲音淡淡響起:“我的臉,很好摸?”
司扶傾收回了手,快速地在地上寫了三個字。
——手感好。
少年輕瞥了一眼,很快轉過了身,背對著她。
司扶傾托著下巴,準備去外麵找幾床被子來,她剛起身,遊戲係統音忽然響起。
【本周遊戲時間結束,請您下次再來。】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遊戲係統彈了出去,回到了登錄空間裏。
她看著空白的屏幕,陷入了沉默中。
屏幕右上角有一個七天倒計時。
一周才讓她玩一個小時?
什麼垃圾遊戲策劃。
司扶傾直接退出遊戲,摘下了遊戲頭盔。
她睜開雙眸。
入眼是蔚藍的天,和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外麵是三三兩兩的劇組人員,歡聲笑語傳來,將
還是她熟悉的現實。
仿佛剛才隻是一場夢。
司扶傾推開休息室的門,緩緩呼吸著:“桑姐,你掐我幾下。”
“怎麼了這是?”桑硯清狐疑,“好端端的讓我掐你幹什麼?”
“快,被問那麼多。”司扶傾伸出胳膊,“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桑硯清隻好順著她的意思去掐她。
但這一掐,反而是自己的手更疼。
桑硯清倒吸了一口氣:“……你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吧?!”
就算常年健身,身體也不可能跟銅牆鐵壁一樣吧?
“抱歉抱歉。”司扶傾雙手合十,“身子自我反應防禦狀態,諒解一下。”
她真的見到胤皇了!
雖然隻有一個小時,但她已經都已經戳到了胤皇的臉。
這份回歸禮包好像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樣。
所以她更要警惕。
遊戲可以增強玩家的實力,同樣也會讓玩家陷入生死之局。
“你心情很好?”桑硯清驚奇,“怎麼,遇到什麼好事了,說來聽聽?”
司扶傾眨了眨眼:“見到我喜歡的人了,他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