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言說,江家是普通人,不知道被人跟蹤,所以才會暴露他一家的下落。

而他卻不看這一點,隻一心認為,自己一家就是被江家暴露的,所以唐時言說他恨得莫名其妙。

江父也說他是白眼狼,說他忘恩負義,他真的就是這樣的人嗎?

喬司洋垂下眼皮,忍著身上的劇痛,沒有發出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視線都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他知道,他被打的受不了了,快要暈過去了。

但他依舊沒有讓江父停下來的意思,仍由江父帶自己。

他現在隻是在想,打吧,也許讓江父打,他才會得到答案,一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錯了的答案。

喬司洋閉上了眼睛,幹脆把護住頭的手,也放了下來。

門口的江悅來看見這一幕,臉色變了變,連忙對江父喊道:“爸爸,住手!”

江父聽到女兒的聲音,從憤怒中逐漸找回了理智,停了下來。

他扭頭看向急急忙忙走來的女兒,嘴角不悅的抿起,“悅來,你該不會心疼他了吧?”

他指著地方的喬司洋。

江悅來搖頭,“當然不是,我如果心疼他,早在您一開始動手打他的時候,我就製止了。”

聽到這話,江父臉色好看了許多。

地上閉著眼睛,渾身是傷的喬司洋,卻心神一沉。

是啊,從他被江父打的第一時間,她就應該出現製止的。

因為她愛他,再加上有他的催眠,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打。

然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阻止過江父,知道他快不行了,才開口阻止,並且提到他的時候,語氣裏沒有半分情意,這已經讓他徹底明白,她是真的不愛他,忘記他了,連他對她的催眠,也沒有了任何作用。

意識到這一點,喬司洋心裏無法接受。

他不能接受江悅來不愛他,不能接受她忘了他。

她憑什麼要忘了他啊,她自己說過,說會愛他一輩子的,所以她為什麼不愛了!

喬司洋想睜開眼睛站起來,抓著江悅來的肩膀,找她問個清楚,問問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而現在他渾身都沒有力氣,別說站起來,連眼睛都無法睜開,最後甚至直接暈了過去。

旁邊,江悅來看到他這樣,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江父的手,“爸,快打救護車。”

江父冷冷的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喬司洋,“打什麼救護車,就讓他這樣吧。”

在他看來,喬司洋被打死了也是活該。

然而江悅來卻搖了搖頭,“爸爸,話不是這麼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人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都要負法律責任的。”

聽到她這麼說,江父沉默了。

他也不是不懂法,當然知道把人打出個好歹,要付代價。

隻是想到喬司洋如此對他們江家,對悅來,他就真的巴不得喬司洋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但同時他也很清楚,如果喬司洋真的死了,除此之外,他們江家也要潰散了,他這個打死人的要進監獄,自己的妻子肯定會大受打擊一蹶不振,悅來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將無人照顧。

所以為了江家,他還真不能致喬司洋於不顧。

歎了口氣,江父揉了揉太陽穴,“我知道了,打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