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盡數恢複,可沒說不能恢複。
哪怕隻要恢複一半,可以下床行走,也是不得了的事啊!
而且,老頭兒剛剛說的,都是什麼經脈,什麼氣血,可沒說什麼脊椎骨骼。
難不成,還有得救?
“經脈破損,骨肉萎靡,餘之醫術有限,無法使之恢複至以往,但使以針灸配合藥石,脫離床榻,尚是可以辦到的。”迎著劉樹驚喜的目光,古早神醫悠悠然的說道。
全屋一片寂靜。
劉樹則是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古早神醫什麼都好,就是這不裝一把就渾身癢癢的德行不好。沒看這大喘氣給人家大憨姐弟倆弄得,眼淚花子都打轉半天了。
而李家的一家四口,卻是集體驚喜的說不出話來。
雖然這個長胡子老頭兒說話文縐縐的讓人聽不太懂,但那個‘脫離床榻’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就是可以下床唄!
對於身體健全的人來說,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躺床上,是種奢侈,但對於一個躺床上數千個日夜的人來說,隻要能自己走下床,哪怕隻是片刻,那也是夢寐以求。
“老先生,您可別安慰我,我其實已經習慣了,再躺二三十年也沒什麼的,就是苦了環兒他媽了。”老李大叔嘴唇翕動著,眼裏滿是光彩卻又難以置信。
這就像是一個早就被宣判了死刑的人,突然聽到有人跟他說,死刑撤銷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一樣。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顯然,沒人願意丟掉這個哪怕在他自己都看起來很虛無縹緲的希望。
“哼!老朽或許有無法醫治之疾,卻從未妄言。”老頭兒冷哼一聲。“你的病書我看過了,所謂脊髓受損,不過經脈淤塞,西土之醫學雖於外傷之疾患有獨特之處,但於內,卻不如我大漢之醫遠矣!待我施針疏通經脈,輔以藥石,如果老朽沒估料錯的話,月餘之後,即可下床,金秋時節應能參與勞作了吧!”
什麼叫自信,這就是。
老頭兒雖然麵容看著普通如鄰家老漢,但此刻在他的領域,簡直就是光芒四射。
那股子自信的氣質,就像是黑夜中點起的燭火,熠熠生光。
尤其是對於李家四口來說。
不過劉樹一幫人沒機會在屋內看古早神醫如何展現他行雲流水的針法了,除了王嬸在屋內幫忙,其餘人都被趕出屋子。
大憨和李家大姐姐弟倆那叫一個忐忑,就坐在屋門口等著。
哪怕他們也知道自己父親就算是有所改善,也得等到一月甚至數月之後,但依舊忍不住。
這世上最無用的,就是安慰,不是他們本人,你無法體會他們的焦急和期許。
劉樹也不勸,就和黃胖子坐在院子裏閑扯。
反正這會兒也沒人做晚飯,不扯扯淡還能做什麼?尤其是黃胖子那張嘴,不讓他叭叭幾下,他那忍得住?
“阿樹,這老爺子你那兒找的,這麼牛?”黃胖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問起了華老爺子的來曆。
劉樹雖然不想欺騙自己死黨,但身懷‘大羅盤’這事兒不是不能說,關鍵是說了會被人當神。。。。。。經的好伐。
“我太爺的表弟,前幾天主動找上門的,你要想查戶口的話,要不讓我太爺晚上來找你陪你聊聊?”
“得,算我多嘴。”黃胖子很知機的不再多問,轉換了個話題。“對了,楚曦那妞兒你可也見過了,感覺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