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越老心越善,當過兵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太爺年輕的時候妥妥硬漢一枚,結果那天卻是心軟的不行,不僅把身體虛弱的柯基犬抱回了家,還專門打電話讓劉樹嬸嬸燉了大肘子送過去。
一頓肘子肉外加湯泡米飯,硬是把柯基犬的肚皮撐成了一個球,沒凍死卻差點兒撐死的柯基犬從此得了肘花之名。
而五花肉呢?可不是什麼流浪小野豬,而是大半年後肘花從山裏叼回來的。
不過才滿月的小豬崽兒,渾身還是花毛,本來以為是自學成才成為獵狗的柯基犬找的獵物,卻不料柯基犬不僅沒咬死它吃肉,還給正在吃奶的小豬崽兒當起了狗媽,雖然它並沒有什麼奶。
但或許,有些東西,吸著吸著就有了。
老太爺呢也不以為意,弄點稀粥喂著,大不了養大點兒給趕回山裏去。
野豬是很危險,但九溪村這邊的山脈因為山高林密,生物種群繁多,野豬並不缺食物,所以也很少從十幾裏外的深山裏躥出來禍害農作物,偶爾遇見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這裏的人們也並沒有把野豬視作洪水猛獸。
要是擱一些物種貧瘠點兒的山裏麵,野豬成群結隊的跑下山霍霍莊稼地,恨得牙癢癢的山民們看到野豬,不得燉了吃野豬肉才是見了鬼。
其實,所謂的人和動物和諧共處的最重要基礎,就是雙方都得先填飽自己的肚皮。不管人還是動物,不解決吃的問題,人得變動物,動物則更動物。
直到十幾天後,進山采藥的村民發現一頭大野豬和兩隻小野豬死在叢林裏,嘴上還死死的叼著一條被咬得稀爛的眼鏡蛇,根據形體判斷,那是一頭還在哺乳期的母豬。
應該是眼鏡蛇受驚攻擊小豬,母野豬奮起護崽,結果被劇毒蛇咬中,雖然幹掉了對小豬威脅巨大的眼鏡蛇,但眼鏡蛇做為在全球都知名的劇毒蛇,擁有毒素抗體的野豬也抵擋不住神經毒素,最終毒發身亡。
而肘花或許是有過流浪的經曆,對碰見的在山野遊躥顯得孤苦伶仃的這頭小野豬有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把小野豬給叼回來並且格外照顧。
結果這貨能吃能睡,不足三個月,靠著喝稀飯就長了幾十斤,而且從小是在人身邊長大,不怕人不說對人類還特別親近,沒事兒(屬於天天那種)就去村裏串門,餓了就賴在人家廚房門口要吃的,不給,就像條狗一樣蹲在你麵前,小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你。
一隻明明應該很凶惡的野豬,竟然成了舔狗,基本上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貨的賣萌。
東家吃完吃西家,能吃能睡的小豬佩奇從此有了‘五花肉’的美名,那是村民們戲稱它再吃肥點就可以當年豬殺來吃五花肉了。
但人家小豬佩奇可不怕這個,可能是老太爺身上有‘大羅盤’的緣故,雖然沒有功能全開,但仙家之物可非同凡響,原本槍林彈雨經曆過身子骨本就不太好的老太爺硬生生活過了百歲,連帶著小豬佩奇也腦瓜靈光的很。
這貨看著自家主人走在村裏,凡是見到的人無不畢恭畢敬,它那還不知道自家主人的地位?誰敢吃豬,老頭兒不拿拐杖削他個龜孫兒。
被柯基犬救了命還撫養長大,小豬佩奇自然不敢對它炸毛,也就是劉樹是老太爺的繼承人,算是獲得了它的認可,成了新一任主人,要不然,就算劉樹有‘大羅盤’在手,豬也不一定就聽他的。
也就是說,柯基犬才是小豬佩奇心目中的第一選擇,劉樹不過排名第二。
有了柯基犬撐腰,悟飯自是穩坐豬頭,小身板晃悠著很開心的去吃宴。
三支大白鵝卻是沒湊熱鬧,做為看家鵝,它們卻是比一豬一狗有責任感多了,見劉樹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門,三支鵝就窩在樹下,連鴨棚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