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主藥,你剛剛這還能叫黑玉斷續湯?”明顯被老頭兒心理過山車給晃暈乎了的劉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然後,就想給自己來個大嘴巴子。
以老頭兒那個愛裝的德行,他可不是給人家又主動搭好了舞台嘛!
“區區一個骨裂骨挫之傷,還需什麼主藥?”果然,老頭兒有些好笑的回答道。
可不是這個道理嘛!
“您意思是說,沒主藥,一樣可以治療骨傷?”雖然知道老頭兒得端著,但劉樹還是從中生出了些希望。
“你說呢?”老頭兒一臉看傻缺的模樣看著劉樹。
“那也行,治不了碎成骨頭渣渣的,還不能治骨頭斷的啊!”劉樹一拍巴掌。
秉著蚊子腿也是肉的原則,劉樹不嫌棄。
就是,隨後給黃胖子打了個電話,劉樹發現賣藥這事兒貌似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甚至連目前老頭兒給村裏人行針都是非法的。
拿黃胖子的說法,你當個江湖遊醫,拿著麵粉團子充藥丸,隻要吃不死人,也沒人舉報,政府也不會閑得蛋疼找你的麻煩。可若是起了糾紛,或是被人舉報了,那你可就倒黴了,罰款都是小事兒,一個非法行醫足夠在裏麵呆個小半年的。
想辦醫師證倒也不難,拿著相關的專業文憑,去參加人社局組織的考試即可,有這個證了,經過鎮政府相關部門批準,就可以開個小診所了。
這還隻是行醫,如果想賣藥,那更難,得有批文批號,別說鎮縣兩級,就是市裏也沒這個資格,那得去省藥監部門辦。
沒這些批文,想賣藥?大家都是文化人,不用解釋那麼多。
這也就是說,古早神醫這一身牛逼閃閃的針灸技能和許多目前已經失傳的藥方,不光是拿出去當文物沒人信,就算是想展現一下功效吧!都有潛在犯罪的嫌疑。
再說白點兒,沒鳥用。
這讓劉樹頗有些憂傷,抽獎竟然抽出個吃白飯的顧問,這可咋整?
別說正在致力於發家致富的花果山公司劉董事長了,那邊本來安安穩穩喝茶對此貌似漠不關心的古早神醫都怒了。
竟然不把祖宗當回事兒,這幫孫子想幹啥?
可以不行醫,但老頭兒得爭這口氣啊!
畢竟在他那個時代,也沒聽說誰還要考個什麼醫師證那!他們這些醫生都是出師之後靠著行醫多年積攢的人氣口口相傳,根本不用出門,都是主動送上門或是四輪大馬車來接,出診費如果用糧食來抵的話,能把四輪大馬車都給壓垮。
用現代話說,老頭兒那都是自帶流量的,無論黎民百姓還是達官貴人亦或是亂世梟雄,誰見著他不得恭敬的喊聲‘華先生’?一條小命都在他手中的銀針之上戳著不是?
哪曾想,到這個時代了,竟然啥啥都不是了。
老頭兒氣得吹胡子瞪眼,將劉樹太爺傳下來的掉了不知多少瓷的搪瓷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摜。
劉樹眼角微微一抽。
家裏可就這一個茶杯了,您老可別再砸了,那樣的結果是還要再去添置一套新茶具。
“那個什麼專業文憑,還有那個什麼醫師證,老朽倒要看看有何了不得?”老頭兒長身而起。
“先生,不衝動,我們不衝動,你就在村裏給阿伯阿嬸們看看頭疼腦熱之疾,享受一下如今之太平盛世,也挺好。”麵對即將發飆的古早神醫,劉樹隻能好言相勸。
寶寶心裏苦,還要安慰快2000歲的老頭兒,劉樹襠下滿滿的憂鬱給誰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