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種槐樹,還種在這幾個關鍵地方,膽子真大。”司扶傾給她鼓掌,“困獸之局,你們不死都對不起這個布局。”
裴夫人的腿都軟了,她扶著牆:“大、大師,那這該怎麼辦?”
“這幾棵樹都砍了。”司扶傾淡淡,“最好想想是誰給你們說這樣種植招財,好歹也是臨城的大家族,連個好的風水師都請不到。”
風水師自然沒有陰陽師厲害。
畢竟風水師隻是會看相算命布置風水,並不懂陰陽五行之力,更不會製作式神和布置折返。
司扶傾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紙,撕成了幾下,然後將紙片吹到了空中。
“司小姐,那是什麼啊?”裴孟之迷茫,“看形狀像一條狗,還有點像貔貅。”
司扶傾眼神涼涼:“用得著你知道?你會用?”
她的紙式神確實是狗貔貅的模樣,還被姬行知嘲笑過。
當然,最後被她打得爬不起來了。
裴夫人瞪了裴孟之一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好好聽大師說話!”
裴孟之再次閉嘴。
司扶傾檢查完,直起腰:“你的房間在哪裏?”
“三樓三樓。”裴夫人忙說,“第三間。”
司扶傾上樓,推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東西不多,床上有些亂,其他地方都很整潔。
裴孟之還是覺得羞愧。
司扶傾走了幾步,在一塊木地板前停下:“撬開。”
不用她多說,裴孟之立刻找來了工具,開始撬地板。
“啪”的一聲,地板斷裂。
但出人意料的是,下麵並不是水泥土地,而是空的。
裴孟之心一個咯噔。
司扶傾已經蹲下來,手伸進去。
幾秒後,她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上有著古怪複雜的花紋,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
盒子打開後,裏麵有一個瓷罐,還有一個十分滲人的長方形石頭塊。
裴夫人臉又白了:“大、大師,敢問這是什麼?”
“骨灰,陰牌。”司扶傾漫不經心,“埋了有十幾年了,別怕,你的臥室也有,雨露均沾。”
這兩個詞聽得裴夫人眼一翻,就差昏過去了。
“嘖,熟悉的手法。”司扶傾忽然笑了笑,眼尾彎著,“隻可惜這麼多年,沒點長進,真是個廢物。”
裴孟之聽不懂,但又不敢問。
“這個盒子我帶走了。”司扶傾起身,“其他的你們自便。“
裴夫人身體顫抖,欲言又止。
“我提醒你們一句。”司扶傾轉頭,“對你們家的布局這麼熟悉的人,都能有誰?”
裴夫人打了個寒顫:“大、大師的意思是,是親人?!”
司扶傾沒再說話,她背起包到外麵,懶洋洋地開了自行車的鎖:“走了。”
裴孟之想叫住她,被裴夫人攔了下來:“大師今天能屈尊來咱們家檢查,已經是開恩了,你別再去了。“
“可咱們家這情況……”裴孟之是煩裴夫人,但她也畢竟是他母親,他還是想救的。
可連妙光大師都沒辦法,他們隻能求助司扶傾。
“先保住你的命。”裴夫人冷靜下來,“我這就和你爸去商量,看看到底是哪一房想對咱們動手!”
“還有,這幾張卡,你都記得交給司小姐,我再去找找咱們祖上有沒有什麼東西,我明天一早再去公司錄個道歉視頻。”
司扶傾不是一般人,隻是靠錢確實打動不了她,
裴夫人說完,匆匆走了。
裴孟之撓了撓頭:“這見效也太快了……”
似乎也就隻是砍了幾棵樹,改了幾個擺件的位置,他媽的脾性顯然好了不少,都不吼他了。
他媽以前雖然是女強人型,但也沒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看來跟這個風水布局有關。
裴孟之皺皺眉。
他也得去查查,到底是誰要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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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左天峰回到了左家。
他這一個月來憔悴了不少,眼下是一片青黑。
公司的生意緊急,還要忙著左家四爺出殯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一會兒休息的時間。
左老夫人也才從醫院裏出來,麵色還很差。
“爸,奶奶,那個什麼留善寺,就是個假的!”左晴雅憤憤不平地告狀,“我昨天去求見被他們譽為大師的妙光和尚,結果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左老夫人也是聽過妙光大師的名聲,她皺了皺眉:“說了什麼?還有,別對大師不敬。”
“他就是個假和尚,根本什麼都不懂,我對他不敬怎麼了?”左晴雅冷哼了一聲,“我好心問他我到底有什麼毛病,他居然說我搶了別人的東西,是時候要還回去了,還罵我大言不慚,我能不生氣嗎?”
“哐當!”
左老夫人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臉色一瞬間慘白。
“奶奶!”左弦玉緊忙上前,“沒事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