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語也覺得十分尷尬,他也想不明白,為何他每次最狼狽的時候,都是在她的麵前。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沈皓語低著頭不停的道著歉,聽著經理的話,他也知道,估計這份工作是做不長了,看來他明天就要開始找新的工作了呢,不過也沒有關係,這龍氏學院真的很大,有許多可以讓他打工的地方,隻要他努力一點,也不愁沒有工作。
“千玨,沒事吧,我們走吧。”赫欒宇溫柔的聲音響起,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太在意。
隻是,龍千玨卻沒有離開,反而皺著眉頭看著那個一直道歉的人,又是他呢,還真是巧合。
“不用開除,不是他的錯。”這是龍千玨自從進入到餐廳以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赫欒宇溫柔的神情中閃過一抹錯愕,不可思議的看了沈皓語一眼之後,才追著龍千玨的身影而去,隻是當他追上龍千玨的時候,龍千玨卻已經坐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了。
“唉。”看著那冷酷的背影,赫欒宇也忍不住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冷千玨的車在校園裏轉了半圈,便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校園中命名為龍園的一個小區,小區裏有著三十多棟別墅,是專門為特殊人士準備的,而所謂的特殊便像是龍千玨這樣的存在。
龍千玨的別墅不是很大,但卻是極具特點,從外麵看全部都是濃重的黑色,隻是看著,便讓人有種壓抑的感覺,而這棟別墅的設計者便是龍千玨本人,而且別墅裏麵和外麵的差距也不大,除了個別的東西是其他顏色以外,一律以黑色為主。
“小姐,您回來了。”為龍千玨開門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名字叫做龍簡,他是龍衛的人,也是負責保護龍千玨的人,自然,大家都認為龍千玨這樣的存在是不需要人保護的,因為有她在的地方,危險的隻會是別人。
龍千玨沒有理會,徑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扔到了黑色的大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上方的黑色壁紙,一看便是一個多小時過去。
“唉!”一聲輕輕的歎息發自於龍千玨的口中,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嫉妒吧,嫉妒她太過完美,所以總是要給她找點麻煩,明明一切都是那麼不在乎的人,卻得了個失眠的毛病,每天可以熟睡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想從天黑睡到天明,就是一個奢侈的夢,而這種現象已經持續了好久,似乎從她很小的時候便是如此,而這也是她越來越冷漠的原因,當夜晚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睜著眼睛,無論身邊有多少人陪伴著她,她仍舊是會覺得孤獨的。
第二天,軍訓正式開始,高中部的新生和大學部的新生都會一起參加軍訓,而軍訓的地點便是龍氏學院的軍事學院內,那裏有一塊場地完全是仿照軍事基地建造的,平日裏是軍事學院的學生們用來訓練的地方,而軍訓時期便會空出來,讓新生進行軍訓。
沈皓語跟著自己寢室的其他三名室友也一起搬進了這裏的寢室,作為軍訓的第一天,上午的時間都是用來整理的,下午軍訓才會正式開始。
“沈皓語,我們去吃飯了,你記得把房間整理好。”
沈皓語還沒來得及回答,同寢的三位室友便一起走了出去,留下滿室的淩亂。
被欺負,被嘲諷,被孤立,這便是沈皓語的現狀,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家庭情況,而那些人,好一點的便是保持沉默,惡劣一點每次看到他甚至都會嘲弄上幾句,而對於這些,他通通保持了沉默。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沈皓語便開始整理起了房間,他的動作很快,也十分有效率,這樣的事情也是他做慣了的,而沈皓語剛收拾好坐下,便聽到了敲門聲,隨後不等他詢問,一個腦袋便鑽了進來。
“哇,皓語,我就知道你在,吃飯了沒有,咱們一起去吃飯啊?”
沈皓語看著來人,頓時覺得有些無奈,來的人叫做周予善,是他的同班同學,也是最讓他覺得無奈的人之一,明明大家都在孤立他,可是這個人卻總是願意親近他,帶著他一起上學一起玩,一起吃飯一起打工,也讓他在這個冷漠的校園中,可以感受到那麼一點點的溫暖與感動。
“予善,我不去了,你去吧。”沈皓語拒絕了周予善的邀請,他的午餐隻打算用泡麵解決,既方便又實惠。
沈皓語的家庭狀況真的很不好,一家三口生活在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裏,父親是一個爛賭鬼,天天都靠著賭博過日子,而賭債也是越欠越多,而母親也是一個夜總會的坐台小姐,即使年華已漸漸逝去,卻仍舊濃妝豔抹的以賣笑為生,而至於他,這個似乎不該存在的孩子,從初中開始就到處打工賺錢,不僅要賺自己的學費,還要賺自己的生活費,甚至有時候還會貼補家用,又要隨著父母到處躲藏,這樣的日子他從小過到現在,甚至已經讓他開始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