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燎卻覺自己與周遭格格不入,本該是他享受眾人追逐的目光!
細思,他想棄除魔,選剿匪,五千多人,剿匪占了四千多,他若沒有把握贏得百多名年輕源師的簇擁,不如在這四千多名武生中大展拳腳。
然而心中又冒出了另一個聲音,得到武生的崇敬有什麼用,他是源師,理當與源師們爭鋒!
對,他不能退,他豈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管他東不東君的,他的威信,他要自己掙!
時近午,選好試煉類型的人被一撥撥領走,最後隻剩下了席歡顏這些選了除魔的人。
白揚柯親自帶隊,奔赴山下。
山下群馬嘶鳴,似乎等候已久。
“都上馬,隨我走!”
“是!”
踢踏聲漸重,猶如雷聲隆隆。
極宴海有多大?
策馬走主道,過四重關,出城門,得大半天,他們直到夜深才離開二重關,在蒼莽古樹林中停了下來。
這一趟,跑得急,好些人磨破了雙腿內側的皮,下馬都是靠滾的,癱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
白揚柯諷道,“真要你們趕去除魔,純粹送人頭,騎個馬能累成這樣?!”
一眾人低頭裝死,不敢回話,白揚柯像是被氣狠了,丟下一張地圖,“天亮前我要在目的地看到你們,沒到的,事後領罰十鞭。”
言罷,她竟是自己騎馬走了,留他們吃灰。
一人一馬沒入夜色,消失得很快,明顯沒打算讓他們追上。
席歡顏有意識地將源力集中於雙腿,雖奔波長久,略有不適,到底沒有太糟,不影響走路。
她撿起地圖,圖上的路線漸漸與那次的經曆重合,果真指向集市所在。
寄書湊了上來,“遠嗎,我們怎麼辦?”
席歡顏將地圖遞給了他,環視一周,狀態好些的也就冬涉、曲傅驕、昌燎、風雅等前幾名,如近期構建圖譜、學習源術的朝霖、謝離等新晉源師腿都繃不直。
“快馬加鞭兩個時辰內能到,還能休息休息。”席歡顏摘下馬鞍上的水壺,飲了一口,“我建議先原地吃點東西。”
昌燎皺緊眉頭,語含憂愁,“快馬加鞭怎麼受得了,東君您看看,我們中近半人累得不成樣子了,難道要拋下他們嗎?”
這句話可不得了,好大一口道德鍋扣了下來。
白講席也沒說一定要所有人一起到,他們自己趕自己的路也無不可,可他那麼一指出,如果席歡顏選擇先走,就成了拋棄。
如果她說一起走,那些本想先走的人會不會礙於她的身份,選擇留下來一起走?
要是遲到了,誰負責?
席歡顏像是沒察覺到他話語中的陷阱,取下糧食包,看了看裏麵的東西,隨口答,“我也拋不動啊,誰又比誰好,誰又比誰差,吃飽了再想事吧。”
水壺和糧食包是馬鞍上自帶的,每個人的配置都一樣。
一塊粗糧餅,一塊肉幹,硬得不相上下。
寄書升起了火堆,“夜路不好走,不論是分開走或一起走,都需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