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兵之間本就是誰也不服誰的,那麼多人湊一起,自然會爭,一爭起來,就有了陣營,官將子弟和平民子弟的矛盾就此突顯,而書院青鋒兵又將這種矛盾帶入了各自營地,水便渾了。”
寄書另道,“風雅為代表的平民子弟傾向於聯合,平時各管各的,如果昌燎那派惹到了任何一平民子弟,他們就會一起跳出來,而昌燎這邊......”
“我姑且那麼一說,您就那麼一聽。”
席歡顏頷首。
“他們多因上一輩的榮譽聚在一起,也極想延續上一輩的榮譽,本心都不壞,都是敢衝敢闖之輩,我認識他們的時候,年紀全很小,無所謂平民或官將之後,然而在青鋒團的氛圍影響下,很多人的心都偏了,尤其昌燎,似乎有意在將他們變成自己的擁躉。”
寄書擔心道,“您是同州東君,代表公爵,您的存在,可以壓住青鋒團,卻也怕,觸動某些利益,引來針對。”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怎麼辦?”席歡顏似笑非笑,“你不該擔心你自己嗎,你相當於我的前哨兵啊。”
寄書心中一震,書院學子的好鬥、慕強之風已初顯,在這沒有過多權力傾軋的“單純”環境中,東君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很難得到這些未來源師、武師們的真心尊敬。
如能維持表麵的尊敬倒也罷,就怕有人故意拿東君的“平庸”說事。
寄書望向廣場上正在隔離出來的兩個戰圈,心漸如鐵,作為東君的身邊人,他某種程度上也擔著門麵之責。
所以,他不能敗,至少不能敗在昌燎手裏。
戰鬥的鍾聲再度敲響,寄書跳下了樹,昌燎從椅子拚接成的臨時床榻上打挺躍起,曲傅驕笑著婉拒了戲迷們的簽名要求,青木啃著飯團匆匆跑出綠蔭坊市,冬涉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第二個戰圈中,人海又一次占據廣場。
“第一場,青木、昌燎,第二場,寄書、冬涉,每次戰鬥結束,可休息三刻!”
四人分入兩個戰圈,曲傅驕暫等第三場,黃粱、玉鉉、施夷、風雅等人也都聚到了近旁觀戰。
裁判道,“對每一位而言,都即將遭遇車輪戰,故考慮到諸位的體力,本輪比試要求,十招內定輸贏,如果十招已出,卻無明顯輸贏,則判平手!請諸位拿出你們的絕招!”
“這不簡單啊,每一招都得發揮用處。”
“到了考驗爆發力的時候了。”
“這樣才幹脆,各自拿出硬實力死磕嘛。”
戰鬥開始的號角聲,衝破了鋪天蓋地的喧鬧,四人身形驟動,風馳電掣時,數招已過。
青木在昌燎狂風急雨般的攻勢下率先出局,再看另一邊,冬涉淩空旋身連踢,與刺來的數十冰錐硬碰硬,腿影和碎冰裹雜,仿佛飄了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