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顏放下冊子抬眼,施夷尚未回頭,她不僅沒回頭,還從懷中扯出一條厚厚的布帶,綁住了眼睛。
一上場、什麼都沒做......席歡顏揣摩著這幾個字,再聯係施夷的表現,難道施夷是懷疑曲傅驕的身段裏,藏著源術,僅憑一舉一動就能把人迷惑?
是神念係嗎?
曲傅驕笑聲悠揚,“為什麼不看我呢,我不好漂亮麼,摘下來?”
施夷正直地謝絕了他的提議,聽聲辨位,揚手飛出數道土刺,可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就在麵前,她連連出招,打得密不通風。
一不留神,她的耳朵上好似被嗬了氣,勾纏之音入骨,“據說,人在黑暗中,更敏感呢~”
後腰突兀地泛起刺痛,被針紮了似的。
“你少來!”施夷甩手又是一道刺,然而這回輪到胸前刺痛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她全身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刺痛,好像被丟進了針堆。
它們刺入她的皮肉,磨到了她的骨,她似乎還聽到了針頭在骨上摩擦的聲音。
難受!
好難受!
好像剝下自己的皮,挖出肉,拔走這些該死的針!
眾人卻看不到施夷所經受的折磨,他們隻望見曲傅驕與她站得遠遠的,她綁上布條後,開始胡亂攻擊,沒一會兒又抓心撓肺地拉扯起了自己的衣服。
這時,曲傅驕上前把她推出了戰圈。
施夷身形一定,慌忙摘下布條,一下又被曲傅驕明媚的笑容嚇退了數步。
她摸摸自己的身體,沒再發一言。這個戲子的手段太可怕了。
“下次要正視我。”曲傅驕款款走出戰圈,在歡呼中被宣布為勝者。
第四場,輪到寄書了。
寄書環視一圈,悲傷地發現人群已經淹沒東君了,唉,東君若看不見他的英姿,該多遺憾啊。
席歡顏:......這家夥為什麼要露出死了娘的眼神?
對方很厲害嗎?
她找到風雅的信息。
如果昌燎是青鋒團中官將子弟的代表,那麼風雅就是平民子弟裏的魁首。
風雅,人與名嚴重不符,長得五大三粗,還有一把絡腮胡。
他扛著兩板斧就上場了,“有什麼招,全都使出來,別說兄弟不讓著你。”
“你還是這麼幽默。”寒流在寄書的手中彙聚,凝作冰劍。
寄書自然不會在冊子上記錄自己的信息,席歡顏合了冊子,觀察他的戰鬥方式,他應當是自然係靈覺者,使出的是冰源術,招式柔中帶剛。
風雅相反,提著斧子就是猛攻。
二人相鬥,完全是力與巧的角逐,剛和柔的針鋒相對。
又是一場難分高下的拉鋸戰。
席歡顏的目光從另八子身上掃過,俱都看得很專注,可能是她沒學過武的緣故,她對觀看戰鬥提不起興趣,完全是抱著長見識的心態,看個外門的熱鬧。
可有時也會冒出親自動手的念頭,好像.....骨子裏在叫囂,一群弱雞?
她潛意識這麼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