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在北城也算有頭有臉,結果魏敏一個女人被明承衍那樣拋在訂婚宴上,還怎麼做朋友?
她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明承衍。
……
他們到家的時候,家裏的陸先生夫妻倆都黑著臉,瞪著從大門進去的兩個人。
陸夫人有些納悶的看著女兒,“你不是出去旅遊了麼?”
讓她別去的時候不聽,怎麼倒是一起回來了?
陸晚歌略微低眉,沒想好說什麼。
而陸先生就直直的盯著明承衍,目光又從自己女兒身上掃過,皺了一下眉。
等兩人進了客廳,陸先生才嚴肅的看向明承衍,“你打算給人家一個什麼樣的交待?好好的喜事,本該擔起來的男人反而臨陣脫逃算什麼?”
而陸先生怎麼也想不到明承衍接下來給出的交待能把他驚得半天回不過神。
盯著他半天,才回神,“你說什麼?”
然後“謔!”的站起來,“你們是兄妹,什麼是兄妹你不知道?!”
明承衍語調很平靜,“爸,從倫理來講,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如果您實在不能接受,那我做一次逆子,從這個家出去,以外人的身份娶她。”
“至於這些年的恩情,除了替您把企業精心經營下午,我無以為報,如果您不放心,也可以讓晚歌來做。”
聽得出來,這些事情,明承衍都是考慮過的。
陸夫人在一旁看了看女兒,又看了明承衍。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兒子死活不肯找女朋友了,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是家裏人居然都不知道!
而且他說的也都是事實。
所以,在陸先生差點發飆的時候,她把丈夫拉住了,“你別顧著生氣,把身子氣壞了。”
別人不清楚,但是陸夫人清楚明承衍說出這事考慮了多久。
都是在一個家裏的,總不能真把人攆出去,畢竟是二十幾年的兒子。
況且,陸家那麼大的集團怎麼辦?晚歌連個企業表單都看不明白的。
客廳裏安靜了好久,陸夫人把丈夫拉到了樓上,讓他們也早點休息,雖然今晚恐怕一家人都睡不著。
陸晚歌躺在床上談不上害怕,隻是有些緊張,她不知道爸明天會做出什麼決定。
也不知道大半夜,明承衍和老爺子談了很久。
所以第二天,她從樓上下去準備用早餐的時候,看到的是把整件事都考慮差不多的陸先生。
依舊一臉嚴肅,但也說得很清楚。
明承衍必須做好他這個企業領頭人,接受他的所有考驗,但凡他不滿意了,這件事免談!
陸晚歌聽完之後小有驚愕,但更多的還是輕快。
畢竟是她藏著掖著這麼久的事,算得到了初步的認可,想想一開始她多緊張?
好像,也沒多大事?
當然,因為壓力都在明承衍身上了,他和陸先生大半夜談話談了不少。
這些,自然是後來陸晚歌才知道的。
尤其那天明承衍打電話說下班晚就不回來吃飯了,晚上還有個會。
所以她猜著應該是不會回來住,就提前去了他的別墅,結果等到八點都不見人,給他發了短訊也沒回。
陸晚歌皺了眉,又有些擔心,幹脆直接去了公司。
的確有人加班,但加班的不是底下的職員,相反,竟然都是中高層。
她出了電梯,整層樓都挺安靜,但會議室是亮著燈的。
到了門口,她在原地站了會兒,小小的推了點兒門縫,一眼看到的就是明承衍神色很差的臉。
又聽了一會兒,眉頭皺了起來,她一直以為明承衍作為總裁,在公司地位不用說,說的話也應該相當有威懾力。
但是這麼看來正好相反,這群人就像吃了藥似的反著他,什麼都能頂回來,到最後明承衍終究難以壓抑的甩了手裏的案本,“行,那就看看最後到底哪個案子為公司帶來效益最大?”
底下人也不行,“明總,你這不是那公司開玩笑麼?一個公司同個項目怎麼執行兩個方案?”
明承衍氣急了,但冷著臉反而平靜下來,扯了扯嘴角,“辦法自然有,我尊重各位貢獻陸氏的年數比我久,所以案子用你們的,到時候就知道好賴了。”
他起身,“散會吧。”
她趕忙退了出去,往他辦公室小跑,怕在眾人麵前讓他覺得難堪。
陸晚歌一直覺得他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是高高在上,其實某些時候,他心裏也有自卑和不平吧?否則用得著那麼用力的得到爸的認可?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說重了簡直是擠兌,爸這不是故意針對他麼?明明說了準了他們倆在一起,隻是考驗一段時間。
這哪是考驗,這是間接拆散,誰知道哪天明承衍受壓迫累了,就把壓抑放到她身上了?
忽然想起別人說,夫妻感情裂縫大多時候是長輩間接製造的,她還真沒想過這些會罩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