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燕西爵薄唇微動。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燕嘯坤都是沉默的,不知道在斟酌什麼。
終於,聽他歎了口氣,蒼老的麵容沒多大變化,抬眼看了看蘇安淺,“隻要你們能堅持住,我可以不插手。”
聽起來隻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可所謂的‘堅持’談何容易?燕嘯坤是明白人,燕家還有婉兒在,蘇安淺足夠大度還好說,否則這樣的感情,遲早會被磨得一幹二淨,到時候別說愛,相互看順眼估計都很難。
燕西爵略略的蹙眉,大概是不覺得老頭子會這麼輕易就答應。
出了醫院,蘇安淺微微仰臉,表情清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燕西爵不知何時把她放在桌上的盒子拿在了手裏,此刻伸手拿了她的包,直接又放了回去,全程神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然後把包還給她。
她沒接,隻是定定的看著他,“就算你跟你父親什麼都談好了,我作為當事人,你似乎忘了征詢我的意見。”
燕西爵低眉,冷峻的五官淡淡的篤定,“你的意見左右不了我。”
原本,他想經過這些事,知道他的身份,她自己的身世,她該不會過分排斥,他可以遷就她,等她緩過來,好好的繼續。
但看起來並非如此,所以他的強勢是改變不了了。
蘇安淺聽完清淡的笑,“這樣糾纏下去到底有什麼意思呢?我真的已經精疲力盡了,不想理會這些事,唯有跟你劃清關係,才能徹底清靜下來。”
燕西爵幾乎沒有考慮,薄唇淡淡的,“讓你離開,我清淨不了。”
她的笑意深了,卻是略微嘲諷的可笑,“是習慣了折磨我,所以要我陪著麼?”
燕西爵拉過她的手,把包放進她手裏,嗓音低沉:“收購事宜明天我到蘇氏去談。”
說罷,抬手理了理她的長發,這些天她的確憔悴多了,也冷淡了,但這張臉依舊是精致的。
長發別到耳際,拇指順勢流連在她下巴略微摩挲著,低低的聲音清澈悅耳,“如果你非要我找出留下你的理由,那就這個吧,上一次是你為了蘇氏求我做交易,這一次也是。”
為了收購蘇氏,她也是主動找的他,連價格都是讓她自己定,有任何條件都讓她隨便提。
蘇安淺仰臉看著他,終於蹙起了好看的眉,“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去找別人,不是隻有你的YSK可以收購我。”
燕西爵聽完,薄唇輕輕勾起,“別人?跟別人你能提那麼多條件,或者說……你確定有人敢收購?”
是啊,有他燕西爵在,誰能插進來收購成功。
她總算明白了,怎麼鬥,她都都不過他。
閉了閉眼,“為什麼非要等到彼此厭倦才肯放呢?多留一些美好不可以嗎?”
“不繼續親密的在一起,何來的美好?”燕西爵的態度是強勢的,低低的嗓音聽起來很輕,但不容抗拒。
她沒再說什麼,隻是如果知道這所謂的兩年協議這麼難解除,她當初可能不會簽的。
疲憊靠在車上,她閉了閉眼,還是等明天的收購解決了再說吧,總有辦法逃開他。
晚上九點,薛南昱在忙得頭暈腦脹最後變得一場空之後,每每見到燕西爵都忍不住要抱怨,今晚就不隻是抱怨了。
燕西爵邁著長腿進了包廂,剛伸手把酒杯拿過來,轉眼又被薛南昱一把奪了過去,“你丫先給我交代清楚,蘇安淺她怎麼就變成你從小心心念念的女孩了?”
男人濃眉微挑,修長骨感的手指伸了倆,指尖動了動,讓他乖乖把酒杯還回來。
薛南昱抿唇,不給,“反正老子現在沒什麼能被你威脅的。”
燕西爵這才掃了他一眼,隻淡淡的開口:“原本就是,不是變成,隻是我之前沒發現她是她,而已。”
嗬!薛南昱扯了嘴皮子,“你說的好聽,當初想跟蘇安淺簽協議結婚的時候你丫怎麼跟我說的?為了對付蘇氏便利?隻是把她當棋子,當橋梁?”
說完,薛南昱不客氣把酒杯重重放下,“你丫根本當初就知道她是誰,明明就是懷著心思想跟她私定終身,有這麼騙兄弟的麼?”